蔡讽摇摇头,指着棋盘道:“壮士断腕,当弃则弃,如何是看重棋子?”
司马徽亦是摇摇头:“壮士断腕当知腕之重,不愿舍而舍之,岂非看重?拘于象而欲得其真,岂非落在下乘?”
身侧火炉上正煮着茶,此时正好水开,司马徽丢了手中棋子,伸手拿起茶壶,在彼此茶盏中添了茶,一时间热气蒸腾,旁边香炉中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蔡讽苦笑,感慨道:“你这个人,就是爱教,不与你、不与你。”转头望向窗外,只见远山叠嶂,烟雨蒙蒙,正是山中美景,不禁叹道:“你倒是会享受,这等日子,老夫求之不得啊!”
“我看你是放不下。”司马徽手托茶盏,笑意盎然,“不是德珪已然出仕了么?你也当放下了,我在此处为你开一处田舍,岂不美哉?”
“瑁儿虽是欠缺些火候,掌家也非不可,只不过家姊那里尚需担待。”老者直了直腰背,长长叹出一口气,“老夫还要撑一撑,南阳新来的两个声威虽不大,可老夫我却看得出都非池中之物,瑁儿稳不稳得住尚待另,需为他留一留后路。”话音落了,瞧见司马徽低眉顺目模样,也不知怎么,又补了一句:
“老夫放不下,这些年你又可曾放下?”
茶盏已到嘴边,那手,却生生顿住了。
一时寂静,蔡讽自知失言,只得自顾自地饮茶,一盏茶将尽,方才觉得眼前之人动了一动,幽幽道:“你我不是曾约,不再提及此事么?”
蔡讽连连摆手道:“老夫失言、失言。”
“罢了……”司马徽长舒一口气,放了茶盏,道:“你适才南阳的两个,可是指南阳太守孙宇和南阳都尉赵空?”
乐见司马徽转移话题,蔡讽点头道:“自然。”
“他两个在荆州倒甚是低调。”司马徽收拾棋子,随手丢了一颗白棋子在棋盘上,“白得看不出一丝破绽。”
蔡讽看着这一颗白子,在素净棋盘上倒不觉得碍眼,反而甚是柔和。抬头看着司马徽道:“可有不妥?”
“太平道如此声势,这两位却如此了无消息,便只有一种可能。”司马徽看了看窗外细雨,又看了看棋盘上一粒孤零零的棋子,轻轻吐出四个字:
“成竹在胸。”
“若是相反,如何?”蔡讽反问。
司马徽摇摇头:“子亲自任命的封疆大吏,若是没有这份胆识魄力,张角又何须等到现在?早已反了。”
蔡讽这才觉得自己又错话了,司马徽一双慧眼识人,又岂会看不破这等时局?
司马徽看了一眼白子,道:“下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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