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你呢?”
柳爽莞尔一笑:“爹,亲爹!亲爹!爹——”
陈三爷哈哈大笑,笑声在偌大的会议室来回激荡。
他太压抑了,他需要释放。
就像当初在上海,释放在蓝月身上。
他是人,不是神。
他是肉人,他很紧张、很疲倦、很烦躁,每次大局落幕,起死回生,他都像穿越地狱,重新活了一回。
他已经变态了。
换作任何人,都撑不下来,他撑下来了。
极度压抑,极度忐忑。
他又赢了,这次没死人,至少没死自己人,老骚死了,是个意外,也是意。
他现在就想骂娘,就想宣泄,想脱了衣服裸奔,想杀死自己。
他已经忘帘初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漆黑的江湖染黑了他,染黑了他的心,染黑了他的一牵
他好想回到十六岁之前的岁月,在杂技团里,无忧无虑,就是练习魔术,表演魔术。
他好怀念和师姐一起登台表演的时光:
“三儿——该上场了——”
“哎——知道了,姐——”
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他曾对玫瑰过,他最后会像狗一样,死在大街上,没人收尸。
现在,他依然这样,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罪恶累累、罪不可赦。
越陷越深,他身上的血债太多了。
他需要净化身体,洗涤灵魂。
太累了,太脏了。
每一次都是绞尽脑汁,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镜中的自己,已鬓角泛白。
才30岁啊。
耗尽心神,费尽心机,这是业,得消,可每一次,又造下新的恶业,如此轮回,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又想起了玫瑰,想起了棍儿,就算他再成功,这两个人能复活吗?
还有不知死活的蓝月,更让他牵肠挂肚。
快降生的孩子,也没了,沈心茹备受打击。
这一切,都是陈三爷的错,是他一手造就的所有苦辣辛酸。
跟他沾边的人,都没好下场。
从商会出来,他立即回到家,一进门就紧紧抓住沈心茹的手:“茹茹,我想去拜佛!”
沈心茹一愣:“现在?”
“对!现在!”
“我们去娘娘庙?”
“不!红螺寺!我想见弘一法师!”
“老公,你怎么了?”
“不知道,心烦意乱,就想见弘一法师!”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我师父是不是还在红螺寺挂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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