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剩余的一点烟灰,他瞄着沙鸡飞过的地方,悠悠地说道:“秋天鸟迁到南边去了,这草原上还有这么多鸟,好啊。”
胖子嘟囔 “好啥呀三叔。”
“咋不好嘞,这会子没了草,鸟越多越好,”老头敲了敲栏杆,一副小辈半点不晓事的表情,“你扒开土瞅瞅就明白,底下生了多少虫卵猫冬,等天暖开化钻出来啃草茎。就像那蝗虫,最爱夏秋时产卵,这往下挖肯定有它的虫卵。”
“有了鸟,它用爪子刨了土,翻地里的虫子吃,死在这里的啥鼠兔、地老鼠它们也会吃,吃了就拉,鸟粪肥地阿。”
老头摸了摸胡须往前边走边说:“俺才说好啊,这明年的草长势不得了。”
要是春天草长得好,刚熬过了一冬的羊能快速上膘,补足冬天掉下的肥膘,到了夏秋就更不怕病了。
但如果草长得稀稀拉拉,嫩草萌发得晚,那羊本来一冬都在掉膘,春补不足,夏季天热绵羊肯定遭不住,山羊也受罪,总得折上一批。
常年在草原上走的老头才会感慨,比起路来,这留鸟的举动更让他吃惊。
这趟原本只是顺道来瞟一眼的行程,从进了草原后,就变成了专门往蒙古包走的,他们此时从兴致恹恹到昂扬,想瞅瞅今年的羊是不是也跟着草原大不相同。
他们顺利到了驼队驻扎的帐篷,绕到了蒙古包旁,也顺利见到了牧民,但不顺利的是,没有看见羊。
牧民对他们虽说热情,却没有早前那种大老远就惊叫欢迎,甚至在边上玩跷跷板的小孩,也只是瞟了几眼,又高高兴兴玩自己的去了。
全然不似以前,一窝蜂围过来,挨在自己爹娘的旁边,仰头瞪大眼睛瞟着他们,走到哪跟哪。
羊客一头雾水,他们享受到了牧民的奶豆腐、咸奶茶还吃到了风干rou,这往常是牧民招待贵客的,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直到他们提出要去看羊,牧民们齐齐摇头,他们说:“得等歇家来。”
“啥,你们找了个歇家?”胖羊客惊呼,早些年这群牧民啥也不懂,挑了错处压价,也只会跟在旁边小声说再涨点吧。
这会儿来了个啥歇家,胖子咽了口唾沫,跟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和眼里瞧到了凝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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