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飞快地牵马入城,直奔南阳郡,找到草在南阳置办的宅子。
宅门紧闭,他用力拍着大门,看着门前悬挂的白色灯笼,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恐慌。
为何悬挂的是白色灯笼?
三日前他还收到了南阳来信,她和孩子一切安好。算算月份,她应当很快就要生了。
“家主,您怎么来了?”
“家主来了。”
守在暗处的一处谢氏护卫队被惊动,纷纷现身,看着谢景焕的眼神微微闪躲。
谢景焕认出这一队人,是谢风手下最得力的一支分队。
“青白日的,为何宅门紧闭?无人应门?”
众人纷纷低下头。
谢景焕见他们人人手臂上都缠了黑纱戴孝,脸色惨白,心口如遭重击,为何他们都戴孝?谢氏有人亡故吗?
他身为家主,为何一无所知?
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怎么关注谢氏,或许是谢氏有族老亡故,谢风没有告知他,一定是这样!
谢景焕自我安慰中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崔玉壶一身素袍从里面走出来,手臂上依旧缠着戴孝的黑纱,看见他,低低苦笑:“你来了?还以为,要晚两年才能看到你。”
崔玉壶脸色憔悴,神情悲苦地仰头看向大月山的方向,娘子,他来送你了。
谢景焕脸色惨白,人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言不发地往里面走,府内白绸还未摘干净,悬挂的白灯笼尚在,满庭院的死寂,没有奴仆丫鬟,没有茶香饭香。
他转身去看崔玉壶,冷静地问道:“草呢?她在哪里?”
声音平静到令人恐惧。
崔玉壶扶着栏杆,跌坐在一边,眼圈一红,低低地笑道:“你来晚了,谢景焕,你足足来晚了一个月。”
他笑着笑着就痛哭出声:“娘子难产,母子皆亡。”
谢景焕脸色惨白,那一瞬间,世界嘈杂,无数的声音涌入,他却什么都听不到,感受不到,浑身浸在冰寒刺骨的寒意郑
怀里的喜饼掉落在地上,摔成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