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如鸦羽的睫毛都冻结成冰,按着心口以血喂养了一个多月的道门法器,沉默地回到师门,跪在道观门前。
雪花一点点地飘落下来,她伸出手,想为他遮挡头顶的雪花。一柄黄布油伞挡在穆青衣的头顶,年近百岁的寻鹤道人举着一柄油布伞,走出道观,慈爱地给弟子挡住岁月的风霜。
“师祖。”穆青衣捧出碧玉剑,声音发颤地喊道,“求师祖救她。”
通体碧绿的剑已经被血喂养的更加晶莹剔透,剑身一抹血色,妖异且瑰丽。
寻鹤道韧低叹气,动容道:“青衣,生死乃定,莫要强求。”
穆青衣在雪地里重重地磕头,嘶哑道:“这不该是她的结局,若非有她,萧霁会反,旧帝会举兵,下会陷入一片战火。如今新帝登基,人人歌颂,下太平,却独独死了一个她而已。
师祖,这不公平。这便是我们要修的道?要勘破的命格机吗?道不公,不公如斯。”
“这道,不修也罢。”
寻鹤道人见他周身气血亏损,命悬一线,多年修的功德福运因一人而崩塌,渐渐有消散之势,一生所修皆是徒劳,顿时老泪纵横,颤抖道:“孩子,你要为一人舍弃圣儒之道吗?”
穆青衣双眼赤红,低低道:“弟子不孝,秋氏女以一人之死消弭人间祸事,下人负她,弟子不想负。这是弟子的选择。连一人都救不了,如何救下,成圣儒之道?”
寻鹤道人扶起他,微微颤颤地道:“你容我想想,孩子。”
寻鹤道人见他眉间死意已生,若是秋氏女救不回来,不消数日他也会追随而去,重重地叹气,这死劫终究还是没有渡过!
明明这孩子一生血缘亲情淡薄,半世漂泊,不想却折在盛都那样的地方。
穆青衣回到鹤山已经是强弩之末,见到寻鹤道人之后,很快就昏眩了过去,道观上下一片慌乱,连忙将他扶进去,烧炉子的烧炉子,取棉被的取棉被,熬药的熬夜,一阵忙活。
碧玉剑是穆青衣以自身气血养的,她被人轻轻地放置在穆青衣的枕头边,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的睡颜。
好在取暖祛寒喝药之后,他睡的安稳了一些,翻了个身,在枕边摸到她,将她按到了心口的位置。
长歌心跳如鼓,神魂被触摸的感觉,直入心灵深处,比肌肤之亲还要亲密。这段时间,她喝他的血,跟他同塌而眠,日日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熟悉到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困意袭来,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这一次梦境中隐约有声音传来。
“长歌,秋长歌,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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