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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希望旧帝回朝？重掌朝政？”萧霁冷笑，“穆青衣，你如今背叛他，背叛道门，先前所做不就是一个笑话？”

穆青衣清俊的面容沾血，平静道：“我从来就没有臣服过秋墨衍，我自出生起就被送出盛都，前往道门修行，修的是济世之心，此前回盛都，见到令下，我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是长歌殿下。

若是殿下还活着，定然不忍看到她苦心经营的朝堂因大人而毁，看下因大人而乱，看黎明因战乱而受苦。”

“大人不该将幼帝绑到城门上，杀他祭旗。秋墨衍根本不在乎这个弟弟，而幼帝却是长歌殿下一手带大，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你若杀他，殿下不会原谅你的。”

萧霁脸色阴沉。

她目光一动，挣扎着想挣脱开来，然后神魂意志犹如被定住一般无法挣脱。

许久，萧霁冷冷道：“穆青衣，我不会杀你，可你穆家满门皆要凌迟，这是代价。”

穆青衣垂眼，面容冷静中 透出一丝漠然：“我不会阻拦。殿下的死，穆家必要赎罪，我也会因此付出代价。还请大人归还我妻，让她入土为安。”

萧霁冷笑：“道门皆是你这种看似慈悲，实则冷漠之人？穆青衣，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醒，血缘亲情淡薄之人，终其一生也成不了圣儒。穆严要是知道，你连求情都不求，那脸色一定会很精彩。”

穆青衣如若未闻，继续道：“请大人归还我妻，让她入土为安。”

萧霁大怒：“滚回你的道门，再敢放肆，我就让人拆了下道观，让你们这些孤魂野鬼毫无立足之地。”

穆青衣面容微动，眼眸垂的更低，哑声道：“我曾赠与殿下一柄碧玉剑，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还请大人给我留个念想，归还我与长歌的定情信物。”

萧霁面色不喜，长歌生前的所有物品他都清楚，也会悉心保存，她常戴的碧玉剑确实是穆青衣所赠，他每每见到都会气堵。

萧霁转身进了内殿，看着口含宝珠，宛如睡着的长歌，拔下她发髻上的碧玉剑，丢到屏风外，冷冷道：“滚吧，离开盛都，到你该去的地方，此生都别回来。”

“多谢大人。”穆青衣的声音微微模糊。

长歌只觉眉心一痛，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袭来，将她拽入了一个冰凉的空间。一只满是血痕，结满血痂的手轻轻摸了摸她，心翼翼地将她拾起来，随即走出了朝华殿。

殿外一抹残阳如血，暮色将至。她这才惊觉自己随着穆青衣一步步走出鳞宫。

原来她的神魂竟然被吸进了那柄碧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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