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嗑瓜子，和爷爷打牌，看奶奶做养生cao。小麦找了个机会，确认mama也有空，留在卧室，终于拨通mama的电话。

接通后，彼此都有几秒钟的沉默。

mama问：在干什么呢？

小麦说：在房间里。

mama说：拍视频很忙吧？看你们都没发新的。

还好才回答完，小麦就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mama说：当然知道了。你上次说了公司，我就查了。你对别人说话太凶了。

不是凶，那是她的人设。小麦没解释。

mama离网生代差了好几个代沟，找个养身cao视频都要翻好久。但是，小麦只提到公司名，她就找到了蜜柑喵的视频。mama知道了，爸爸不会也？

他不知道。mama说，我没告诉他。

小麦松了一口气。

mama充其量只能翻到视频频道，不可能去看匿名版，也不知道小麦的流言。

漫长的时间里，mama对小麦的好很生硬。小麦画的母亲节贺卡，最终会在废纸回收篓找到。小麦说mama我爱你，得到的只有尴尬。mama和外公外婆几乎是同样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感情很淡。随着时间推移，小麦在成长，mama也在改变。mama开始给小麦发一些柔软的信息，小麦却不知如何回复。

无缘无故，小麦突然想说出来。这过去从未说过，本来现在也不打算说的事。她想跟mama说说看，就像小孩放学回家，会跟mama述说这一天的经过一样。以前她从没做过。

小麦说：mama，我好讨厌人。现在，网上有人在骂我。

mama说：因为什么？

在当时，小麦不是一开始就没朋友。初中是寄宿学校，同一个寝室，性格正常些，都处得来。不过，也有人做不到。就好像每个班都有的最底层，那孩子不被人喜欢。理由可能是奇怪的外表，也可能是乖僻的性格，在寝室给人造成麻烦，在班上不合群。入学军训，这个人就经常旷勤，和室友吵架，仪容仪表也不合格。

教官揪住长长的发尾，在烈日下质问：其他女生都把头发扎起来，你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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