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够亮,隔着薄薄浅色窗帘,投在地板上一片朦胧的白。
她弓着背,两个细细胳膊撑着床,呆呆看着那片白,看了好久,然后下意识地,不自知地,又从床头柜里拿出那张照片。
她和温雅的,来自过去的那张已经泛旧的合照。
此刻看着这张照片,其实已经谈不上多痛苦了,痛苦就像嚼口香糖一样,反反复复咀嚼多了就淡了。并不是不存在,也并没有少一分一毫,只是暂时麻木了。
但她还是盯着看了好久,除了温雅那张元气十足的笑容能带给她遥远的慰藉外,她突然很想提醒自己,失去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回来的车上和家里,她听得懂葛凡跟小九那两番对话隐藏的意思,跟她的判断一样,那个杀人犯的儿子,终究是用他肮脏下流令人作呕的手段,又一次的要拐走她的女儿。
她当然也从小九的话里,从她照顾自己的举动里,从她一整晚惴惴不安的神态里看出来,跟多年前一样,虽然她还没有下最后的决心,大概率又会跟他走的。
不可以的。
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