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魔怔的想法，一直萦绕着林妗，她近乎疯魔地纠正、掌控着林菁的一切，包括林菁的三餐、林菁的生活习惯、林菁的学业。

包括林菁的交友。

“郑诗雯从前……”林菁到这儿，眼底浮现几丝笑意，“不是会受家长喜欢的朋友。”

现在的郑诗雯明媚、张扬，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自信感，是一朵生来的向阳花，与她的从前半点不沾边。

她们相识于十三岁。

十三岁的郑诗雯是生长于背阴老破墙角的苔藓，阴暗、潮湿，但依旧是张扬的。

不顾规矩，不讲方圆，剃着头狗啃的碎发，横冲直撞，遇着谁都是一副不服来干的架势。

她们最开始交集不多。郑诗雯是林菁每日被耳提面命不能接触的坏孩子，林菁是郑诗雯嗤之以鼻的没有主见的乖学生。

哪怕后来凑巧成了同桌，一也不过多讲几句句话——

“要上课了。”

“别吵醒我。”

或者是——

“下节是班主任的课。”

“翘得就是她的课。”

她们保持着对双方来都很安全的交集，直到事情发生转机的那。

优秀的漂亮女生，不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尤其是那时过于乖巧到近乎木讷的林菁。

少女见不得光的卑劣嫉妒和少年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交织成一把利刃，戳刺着林菁本就不够坚韧的玻璃罩。

“她一清高些什么啊？”

“得过那么多奖的是她外公外婆，又不是她，还真把自己当才了？”

“诶，你知不知道林菁每次提前放学是去哪了？”

“我外面有个认识的哥哥，有晚上看到她去平巷……你知道平巷吗？平巷有很多混混，她一个女生去平巷……嘿嘿。”

对视一眼，是心照不宣的猥琐笑意。

林菁不敢抬头，紧咬着唇，在众人若有若无地窥伺与恶意中，为了维持体型而过于瘦削的身躯不断发抖。

她不敢和妈妈讲，她早早就知道不是所有妈妈都会无条件地保护孩子，而她的爸爸和她一样软弱。

她的世界骤然变得很空，因为空荡，所以一星半点的稀碎嘈杂都震耳欲聋。

然后在这样空旷的巨响里，一道重物砸向肉体的声音炸响。

“彭。”

“啊！谁他妈……”

“老娘就住在平巷里！”

林菁猛地转头。

她那个交集不多，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放肆翘课的同桌冷着脸坐起来，随手抓了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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