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蜷紧手掌，然后突然松弛，抬笔刷刷写就答案。

这才注意到了她。

“舒舒？”他又惊又喜地睁开半闭的桃花眼，眼里闪烁着星星，他挪开身子，把长椅的另一侧让给她，“你怎么在这里？”

挺没话找话的。

但人总是双标的，岑淑慎不觉得他烦人。

她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捶了捶酸涩的腿，上学时的班干到底有趣在哪里？不就是个没有工资的免费劳动力吗，学习委员要兼职做四门的课代表，四个老师办公室又不在一起，跑得她腿断。

她大倒苦水：“累死了，办公室隔千八百米远，每我的运动量都达成了，还有生物办公室没去，我喘口气——”

季阳把手里的卷子对折收进口袋里，安静地听她抱怨，有时候人并不是寻求解决方案，只是想吐槽两句，他只要当个听众就好了。

他的眉毛微微动了动，本来想“我帮你去送”，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正好找生物老师有事，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也好久没见到岑淑慎了，真可爱，好想给她买裙子。

他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拆出一张递给她，是黑色的洁柔的包可湿纸巾，岑淑慎声了句“谢谢”，接过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津津，那边又递来一瓶刚拧开的瓶水，瓶身上眉飞色舞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英文单词。

岑淑慎一顿输出结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没咂摸出味道，又灌一大口。

“你呢？听你们最近在培训？”她的输出结束，也顺带关心下她的朋友。

“嗯。”季阳眼底闪过一瞬的不愉快，“除了竞赛，我也无路可走，我裸分最多上个复旦，这还是运气好的情况下。”

岑淑慎心脏里涌出一瞬的酸涩，但她完全清楚季阳没有一丁点儿凡尔赛的意思，永远不要拿自己的那点儿梦去衡量别饶鸿鹄之志。

她用十年换来自己安静地听他也有自己的烦恼，而不是在他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跳起来“复旦我都考不上，你就别在这炫耀了。”

“难吗？”她也跟着叹了口气，

季阳专注地看着她，“难啊，玩数学竞赛的人太多了……”他轻松的口气，听上去一点也不难。

“怎么你这一点也不像在难呢。”岑淑慎嘀咕一句。

“怎么，我捶胸顿足抓耳挠腮哭抢地，太难了太难了，难得想死。”季阳俊朗的眉宇间全是疏朗和温雅。

捶胸顿足抓耳挠腮哭抢地的岑淑慎：“……”

他脸上的神色正经了些：“其实也没那么难，但是这世界上才太多了，全省35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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