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一块上面刻了‘合抱连枝’四个大字的血红玉佩。”乌毡帽无意间加重了语气。
周敞端茶的手就停在半空,另一只手不自觉就要去抚怀中之物。
元亓面上则不露半点声色,反将身子略向后靠在椅背上:“哦,家父是曾买过这么一块玉佩。”
“那是老卖给令尊的,”乌毡帽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今日前来主要也是为着这块玉佩,不知这块玉佩是否还在姐手上,可否拿出来再让老一观?”
周敞悄然停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亦不去瞧元亓。
元亓则拿眼尾余光扫了下周敞,面上还是不动:“荀老爷怎知这块玉佩是在我手上?”
乌毡帽当然瞧出元亓的戒备和不信任,但并不在意:“姐不认识老,不信任老也是应该,不过……不知姐是否听过‘淘沙荀令’这个名号?”
周敞就觉这四个字在哪里听到过。
元亓则已经面露惊讶之色:“您是那位荀老?”
“正是。”乌毡帽郑重点头。
元亓亦是深深颔首:“失敬、失敬……”
周敞还是想不起来,但觉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做古董生意的。
甚至听这名号倒像是个“盗墓”的。
乌毡帽谦逊摆手:“那是江湖人给的诨号,不提也罢,不过是个用来讨饭的名头罢了。他们是不晓得,老是不做盗墓那等损阴德、丧良、断子绝孙的事的,不过是认识几个‘摸金’的好手罢了,是他们把老一路送上了如今的位置。”
周敞虽还是不知,但好歹听出,眼前这位“淘沙荀令”在江湖中肯定地位不低。
元亓唯有再次颔首。
“合抱连枝的玉佩是当年老辗转从旁人那里淘来的。”乌毡帽这才又回正题,“当初令尊托我找块上好的玉佩,是要给姐当生辰礼物,玉质越是贵重醇厚越好。老先后找了多块,令尊都不满意,最后倒是看中了这块玉佩。因他曾提过是要给姐做生辰礼物,老由此推想,那玉佩就还该在姐手上。”
“确实在我这里。”元亓这次坦然承认,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很是不巧,那玉佩被留在锦都老宅里了,现下荀老要看却是拿不出来。不知荀老要看那玉佩是有什么干系吗?”
乌毡帽一听,脸上露出可惜之色,却也并不多纠结:“罢了,见不着也不打紧,只能是老再没这个眼福。不过有一件事情,是与那玉佩相关,老不得不提醒姐。”
到这里,“淘沙荀令”神情骤然紧张起来。
周敞亦跟着双手抱臂,将玉佩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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