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书放下来,便能看见对面一个满头花钗的脑袋,笑嘻嘻地看自己。
“花树钗繁复招摇,自己家里就别整这么晃眼睛了。”
明容懊恼地摸了摸满头金花:“二哥刚夸我好看呢,你怎么这样!”
徐光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把书立起来,不话了。
把徐光舟烦的受不了了,明容就去陪程夫人画画,她这么些年倒是得了些程夫人真传,赵叔元有时候都夸她画的好。
和赵叔元什么关系?
明容猛地晃了晃头,程夫人纳闷儿地看了她一眼,困了就去睡。
徐光舻这些时不时就在亭子里看着残荷愣神,问他他也不,问是不是宫里的事情,他也只不是,别的就再不肯透露一个字。
这子话匣子一开和明容是有的一拼的,少见这么含蓄的时候。明容在角落里堵了白术,让他从实招来,白术吓了一跳,见徐光舻离得远,便二郎像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
白术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认得,偶然一遇,那姑娘灰头土脸的,不知二郎怎生瞧上的。”
“下次再遇上了,你赶紧告诉我,我非得把那姑娘揪出来。”
她话的很,神情更是像要英勇就义,白术就更慌了。
秋高气爽,明容正在池边喂鱼,苏元禾踱过来,在她耳边轻声,宫里出事了,徐昭仪孩子没了。
好端端坐着轿辇,忽然轿辇塌了,徐昭仪摔在地上,本来太医都胎相稳了,身边的宫人还接了一把,并没有从很高的地方摔,况且徐昭仪向来身强体壮,可不知怎的,就产了。
因为轿辇是郭皇后赐的,如今皇帝大发雷霆,正拿着郭皇后问罪呢。
“后宫里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掺和,你时刻盯着,若徐昭仪身边的人要传什么话过来,立刻让我知道。”
“是。”苏元禾应声退下。
本来就难生下来的孩子,徐宝娴才这个年纪,便敢拿它去碰皇后,果真是好胆量。她在给自己铺路,也是给忠勇侯府的投名状。
可这投名状敢不敢接,徐明容自己还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