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
“忠勇侯?”太史令有些诧异,“可是昭阳县主?”
皇帝点点头。
“如今应是……十四岁。臣冒昧,敢问圣人可记得县主的生辰八字?”
皇帝仔细想了一会儿,虽明容和赵叔元还没合过八字,不过郑皇后之前偶然同程夫人问过,若祈福要带着明容的一份。皇帝便如实告知。
“应当是没错的。”
太史令低头又嘀嘀咕咕一番,短粗的手指头指关节凸出,还时不时冒出一声“不应该啊”“怎么会呢”,听得皇帝心烦,忍不住道:“究竟怎么回事,那姑娘是活不久了还是命里带煞,你尽管来。”
皇帝这话听着怪,但生在忠勇侯家的人,命若有个什么意外,无非就这两种。唯独徐照朴算个意外,以前俩人街头碰到算卦的,他命里吉星会照,能享儿孙福。徐照朴回去跟家里一帮叔伯弟兄们炫耀了好久,甚至跑到家里祠堂上香,跟徐家列祖列宗得意洋洋了半。
而他那会儿才十二岁,结果自然是被老侯爷逮住狠狠揍了一顿,长宁公主也不拦着,光站在旁边笑。
“这……”
太史令支支吾吾,最后见皇帝眼神凌厉,似乎他再不就要把他这把老骨头拖出去先打一顿了,这才比划道:“县主许给了靖王殿下为妃,可臣算……算县主有皇后之命,这、这可不是臣算错了……?兴许是臣学术不精……也、也未可知……”
太史令额角渗出冷汗,白发被汗水黏在脑门上,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皇帝神色一凛,蓦地抬头看他,太史令只顾着低头擦汗,也没敢和他对视。
太史令执掌太史局是从先皇开始的了,没有个半百也有个二三十年,他老人家算错还不如那民间传的——他是先帝和百花娘娘生的,来得可信。
若太史令此话当真,究竟是这徐明容的姻缘波折,还是他老赵家的皇位波折?亦或者,她终究不属于大梁?
皇帝有些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