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嫁到靖王府,府里的下人不比咱们家,都是阿郎军营里士兵的亲眷遗孀,没有奴契也自然忠心不二,到那府里头,对下人也是如此,宽厚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全是宽厚仁心,不懂得藏着锋芒,不然叫人欺负了去。”
没想到钟妈妈会这些,明容一时不好意思,挠了挠鬓发。
钟妈妈替她把散落的一绺头发别在耳后,面露慈爱道:“姑娘别嫌我老婆子鄙陋,只是老侯爷和长公主去得早,老婆子也算跟着夫人进府里的,斗胆托大,跟姑娘充个长辈,只希望姑娘日后过得舒坦。”
明容虽知道钟妈妈是个不卑不亢之人,但生怕她觉得自己因为她今日多言而心生不快,遂笑道:“您的哪里话,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年到头来也见得少,咱们府里除了阿爷和阿娘,明容也就最把您当长辈,不好听了,我什么样您没见过呀?那穿着开裆裤满地跑还是您给兜回来的。”
“哎哟姑娘!”钟妈妈急得缩着脖子四下张望,明容的声音,好在没人听见,她方才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拿手捂着,“多大的人了话这样没个遮拦,到程老太太跟前可收着点,没的叫她骂我老婆子把姑娘教坏了。”
“这哪儿能呢?”明容笑眯眯,亲厚得挽着钟妈妈的一条胳膊。
侯府人少,厨房里还有外面临时雇来帮工的,虽钟妈妈是侯府里得力的老妈子,他们也不敢怠慢,不过明容这也算是再给足了她面子了。
跟着钟妈妈转了一圈回去,明容向程夫人汇报了所见所闻,程夫人满意地点零头,叫钟妈妈先下去歇会儿,然后把明容留下陪她。
自从家里两个兄长都离家后,程夫人越发把明容看得紧,外头又有时疫,便更不许她随便出门,不仅恢复了早上的请安,连早饭也要搬到诸言居吃,不过明容倒也没什么意见,她本就答应了徐光舻,哥哥们不在她要好好陪着爹妈。
从去年开始,侯府的账目渐渐分了一半到明容手里,程夫人便也闲下来了,又把自己冷落很久的笔墨颜料拿出来,每日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画笔,好不自在。只是现在心里想着儿子们,画几笔便要叹口气,画来画去,画面里最后总要多两个一高一矮的人。
明容看在眼里,心里偷偷地笑,觉得这个娘也怪有意思,嘴上不乐意,可画的画谁看了不知道。不知当年徐照朴追她时,又是个什么样子。
程夫人发现明容在一旁眼睛里满是笑意,好奇问道:“想什么这么高兴呢?”
明容朝那画努了努嘴:“阿娘嘴上不想哥哥们,可画里画的都是,我在想,当年阿爷对阿娘穷追不舍,弄得遍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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