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人动作有些大,太傅敢在朝中一手遮了半边,难保韦将军,不敢和突厥勾结。”
郑国丈略微有些惊愕,只是他没想到韦将军会生此心,喃喃道:“这是叛国啊……”他转而看向皇帝:“太傅的门生倒不必多忧心,左右都是为了引荐的学生,真要解决也容易,只禁了往后几次科举也就罢了,真有不明事理不知死活的,另行处置。只是这些年……科场上牵连甚广呀。”他定定地看着皇帝。
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郑国丈是寒门出身,一直劝皇帝改革科举,广纳寒门士子,压一压豪族荐举之风。
皇帝抬手虚按了一下:“朕明白国丈的意思,此事之后再谈,现在不是时候。”
郑国丈躬身道:“是。”
皇帝看着桌上的锦盒,里面装着他平日里批阅奏章用的御玺,微眯了眯眼睛:“朕今日会秘密禁足德妃,严加看守,皇后的禁足表面上先不变。沈国公,你与子素明日带五万兵马,分两路直抵河西道,去时莫让韦建德起疑,谨防边境生事。至于朝堂之内,就有劳国丈帮朕了。”
三人起身称“喏”,吩咐完所有事情,皇帝便让他们走了。
李监走进来,见皇帝揉着眉心,担忧道:“圣上要保重龙体呀,伤心忧思过度,有损圣安。”
皇帝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口浊气。
尽管他这许多年来,只希望过得如普通人家一般,兄友弟恭,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可如今心爱的儿子亡故了,他只能一边以礼发丧,一边辗转于庙堂纷争中,算计着叔衡不争气的母亲和外祖父,和与之牵扯的无数人们,揪着背后不见边际的蜘蛛网。
到底他是帝王,以江山国事为重,是他的本分。
以后还会如此。
只叹“命有定端,守分绝所欲”。
此嫩王之悲,立于万人之上,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不能够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