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豪。”
“哦,没有,”她又踢开一颗石子,眼神在他脸上落了一落,“你想问什么?”
想问什么。
想问六年前到底怎么了,是他威胁你了吗。
想问你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想问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想问当年那些热切的吻是真的吧,你有喜欢过我的吧?
想问,那现在呢,我们现在呢?
……
“我……”话到嘴边,却一时语塞。裴烁突然恨起自己的语言能力,在这时所有的中文词汇量变得如此贫瘠,竟找不到一个词一个句子,可以确切地表达这日日夜夜的煎熬与不甘。
“阿烁,大家常常都,我是一个冷漠的人,”纪年慢慢往前走,身后路灯朦朦胧胧照在发顶,而她瞳仁黑沉沉的,光线照不到:“我可能没有办法倾尽所有地去相信一个人、依赖一个人,我也没有办法去回应别人对我的情感期许。在我的人生里,我好像更习惯独自肩挑一牵也许利益交换才能让关系持久,我才能更心安理得,现在谁也不欠谁的,未来谁也不会令谁失望。”
裴烁蹙了蹙眉,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你才不冷漠,你对陆悠悠、林亚瑞、陈家栋、对国富叔、春穗姨还有街坊们……哪里冷漠,哪里有靠什么利益交换……”
她不作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只有对我,”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道不明的一丝情绪,“对我冷漠。”
已经走到了巷口,又开始往回走。
不知哪一户传来低低的一声狗的呜咽,委委屈屈的。
“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把我的存折给你,跟你这是我所有的存款,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律师,我还要陪你留在南城不出国了……我把我能想到的所有,都给你,只希望你开心,只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纪年怔在原地。
“然后我们热烈地亲吻,忘记所有的伤痛与无奈,”裴烁喃喃自语,仿佛沉溺在梦中,“我真傻,我以为这就能留住你了。可现在想想,我当时拥有的一切财富、人脉其实都不是我创造的,唯有那不确定的未来是我选择的。我那样孤注一掷地留住你,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感动和道德绑架呢。”
她静静地听着,手指摩挲着衣服下摆。
他当时喝断片了,那些真真实实过的话、忘情的拥抱与亲吻,他都以为是一场梦。
那样也好。
“幸亏是梦,”他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情绪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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