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灯光昏暗的士多。
折返回来,买了一根真知棒,可乐味的。
她迫不及待地撕去糖衣,放入嘴里。
从便熟悉的可乐味道从舌尖瞬间蔓延到整个口腔,可是这一次,纪年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甜味。
她转身,将糖扔进了垃圾桶。
跑,再往前跑。
拐出又一个巷口,再跑过那早已收摊的算命摊。
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借助棒棒糖驱赶恐惧的女孩,而她也不要把手摊开,任由别人解读自己的命运。此时此刻,她只相信十指攥成拳的力量,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郑
她在风里雨里跑着,跑向那棵熟悉的大榕树,跑向那斑驳的青龙里路牌,跑向远处那道崭新的大铁门。她急需要一些温暖,以及莫大的勇气。
“家姐!”
“年年!”
那道大门刚好打开,举着伞的纪岁张开臂膀奔向湿漉漉的纪年,她身后跟着同样举着伞的何美珍。
“你们怎么……”纪年眼里一热。
“家姐你真是大头虾,妈子你肯定没带伞,给你发微信又不回,我就打算出巷口接你啊,”纪岁赶紧一把将她拉到伞下,顺带用手擦拭她脸上的雨水,又笑着看向身后,“你看何女士放心不下,还亲自跑下来了。”
“年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美珍敏锐地察觉到纪年欲言又止的神情,一边将她拉上楼,一边追问。
纪年顿了一下,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阿……不是,那个人有无搞错啊!”纪岁气得直跺脚,“怎么可以有人坏成这样,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你先擦干,把衣服换好,”何美珍把一条大毛巾兜头盖住纪年,将一张凳子拉过来她身边,整个人异常冷静,“坐下喝碗热汤,然后我们再去。”
“去哪?”纪岁在一旁瞪大双眼。
“去派出所,报警。”
这回轮到纪年一愣,她是本来就打算去报警的,刚才与纪强的对话她都录下来了,而且她专门选一个有监视摄像头的地方才与他对峙,来作为被要挟的证据。
她看着眼神笃定的何美珍,站在身旁嘟着嘴气鼓鼓的纪岁,额发的水滴下来,顺着领口滑进去,一下就被捂热了。
她们三个在一起,便拥有了最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