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翟狯那里得知，将闫娃填在桥基里“打生桩”的想法最开始便是由那个道人提出的，程历杀闫娃是因为迷信，翟狯杀闫娃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那么，如果那个“道士”确实和源鹿道人是同一个人，那他故意怂恿他人致闫娃于死地难道只是单纯的坏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你在想什么？”师威看着明显在走神的我：“你也会扶乩吗？”

“......僧确实不善蠢。”我沉吟片刻，动身返回戏台：“僧大概明白了，再不回去，员外他们该等急了。”

师威看着我的背影，愣了一下才追上来：“诶，你明白什么了？我还没完呢！”

“不必，施主已经的够多的了，接下来，就听僧吧。”我以一种均匀但不慢的速度走在前面：“周员外不是自愿致仕，而是受其子连累，被政敌握了把柄，对吗？”

师威点头：“世乡这孩子脾气确实暴了些，但跟他打起来的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打断了他关于周世乡的带有个人滤镜的评价：“周世乡经常在外惹事，但这回的苦主并不好打发，即便周员外带着周世乡返乡也不能完全解决后顾之忧，是吗？”

师威沉默了一下：“是。”

“虽然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能逼地头蛇断尾求生的，就算不是真龙，也是头凶蛟。”我下了定论：“那个苦主家中有上京的关系。”

师威点头：“是。”

“周员外为此奔波的时候，其中某一个人认出了你，所以给周员外提了个建议。”我扫了师威一眼：“大约就是什么......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如果你现在回去，上京那边的忠信侯府就是现成的可以走动的关系。”

“周员外于你有恩，而且他退了，你再跟在他身边日子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舒服，所以对于这个建议，你其实很心动，也没打算犹豫，之所以有顾虑……十年前，你们四人各奔东西的时候源鹿道人的那番话，不是简单的忠告，而更接近于……恐吓，我的没有错吧，施主？”

师威不知道自己除零头还能做什么：“……是。”

“他当时那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如果我们违背了他，他就会亲自动手送我们上路。”师威低声道：“官盐沉船发生那，我虽然调开了其他人，但我是在场的——你见过江湖人吗？江湖人与我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身法就像鬼一样隐秘诡谲，人怎么可能和鬼为敌呢？

他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瞳孔收缩，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我将他的表现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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