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日日带着这帕子?”
江寻鹤抿了抿唇,没说是与不是,只是在很短暂的犹豫后开口道:“原是想着如意今日解禁,想要送帕子去沈府的。”
沈瑞便是用他做幌子才挨罚,这半月内二人自然要尽可能地不产生什么纠葛,沈瑞一半是有意一半是无奈的,硬生生将人搁置了半个月。
可今日一早解禁,他便好似将自己心中那个“冷落”的由头达到了般,几乎是毫无迟疑地便将其抛舍在脑后。
沈瑞思及此处,有些恼怒地轻啧了声,可他抬眼瞧着江寻鹤低垂着眉眼,手指不住地摩挲着袖口的绣花时,又很无端地生出了些类似于“这么凑合着也成”的荒唐想法。
片刻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顶着江寻鹤的目光将小案上的帕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中。
算作妥协。
——
离开了闹市,马车行进得便更快了些,偶尔有些官员世家的,隔着老远瞧出了是沈瑞的马车便早早地避开了,谁都不想一大早上就触这小祖宗的霉头。
出了城离开了石砖路便难免要颠簸些,沈瑞几次看向了桌案上的茶水,片刻后又妥协般挪开了目光。
全不知自己这点犹豫都落在了身侧的江寻鹤眼中。
江寻鹤将桌案上的茶盏端起来,甚至姿态悠闲地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浮叶,随后抬手递到了沈瑞唇边。
杯沿上的茶水先在沈瑞的唇上印出一点水渍,沈瑞垂眼瞧了会,压了压唇角的弧度,略低垂下头就着江寻鹤的手喝了小半杯。
马车上只有这一盏茶,是春珰早上沏了给沈瑞往下顺糕饼的,现下又被江寻鹤喂了半杯给他,只剩下可怜巴巴的那一点儿。
江寻鹤将手中的茶盏略转了转,覆压在略沾有水渍地一边,将剩下的慢悠悠喝了。
放下杯盏的时候对上了沈瑞投过来的目光,他轻笑了一声:“如意的茶一向是极好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停下来,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沈瑞知道是已经到了渡口,他轻轻挑了挑眉反问了句:“当真?”
还不等江寻鹤应声,他便颇为认真道:“那看来陆思衡说他会选茶的确是没有诓我。”
说罢,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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