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情绪道:“我同家中人之间多生龃龉,关系并不亲近。”
“啊,这样啊。”
沈瑞摆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不过片刻便似乎被自己拙劣的表演逗笑了一般弯起眼睛,安抚似的拍了拍江寻鹤的肩道:“不过也好,中秋那日宫中定然要兴办晚宴,便是来了只怕也难以吃上一口什么正经的团圆饭,倒不妨随我一并进宫,也能少生出不少事由。”
他面上多见关切,可方才却对于宫里中秋晚宴一事只字不提,可见这点真心也着实难以考量。
但江寻鹤却恍然半点都没有察觉般应声道:“也好,劳烦阿瑞费心。”
沈瑞支起身子,用铜钩将手边煮茶的小火炉掀开个边角,随后将手中的信件丢了进去,看着火焰陡然升高将纸张舔舐殆尽才笑眯眯道:“无妨。”
春珰站在身侧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个人说话间如同博弈一般,不过却并非是什么针锋相对的戏码,而是一个试探着真心,另一个生怕对方瞧不见般主动献祭。
三两句的功夫,便硬生生将命途捆绑在了一处。
她心中分明知晓先前中都内的传言不过是虚假的,可现下却真真切切地觉出什么叫做无风不起浪,只怕现下自己公子说一句要取了他的性命,这位江太傅恐怕也只会立刻抽出长剑引颈受戮。
直到那封信件已经燃烧成灰烬,沈瑞才取了桌子上的锦帕将手擦拭干净:“今日不必传消息回去了,叫还在江东的探子时刻盯着,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春珰连忙应声道:“是,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随后便借着这由头连忙退了出去,却半点没注意到身后沈瑞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目光有些意味难名。
——
管湘君吃了早饭便领着一众仆役掌柜去了街市上,毕竟他们此次到江东乌州来并非全然为着布帛绢丝、金玉良器,更大一部分是为着米粮。
这些看似再寻常不过的玩意,却是最最能使一国兴盛覆灭的根源。想要治理天下百姓,最首要的便是要使其能够填饱肚子。
而一旦南北往来的米粮货运由两家掌控,那便有了倾覆商人卑贱身份的资质,也会使得明帝更多出一份忌惮,正可延缓皇权与世家之间撕破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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