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 此事虽算不上多大, 但既然有了这么一笔, 背后藏着的便一定又更大的谋算。即便东家现下对沈靖云的心思都一清二楚,可在身后刺出的刀子, 哪里分得清深浅。”
依着老家的规矩,主人家行事,他们是不能有质疑的,但清泽不过犹豫了一瞬, 仍旧舍着一身的出发忧心忡忡地劝着。
东家到底同旁人不同,老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中都那几个掌柜又颇不老实, 只怕今日得了消息, 明日便要想法子传到老家去。
老家主原本就对东家多有不满,不过是因着东家这二十余年里从未出过差错, 又将生意经营得兴盛,现下更是考入官场才算作罢。
那些个趋炎附势之人好似一身皮rou全都已经化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东家,一旦发现哪怕极其微小的动静,也要立刻发作起来。
本来东家做了太傅便已经叫家主很不满意了,现下倘若因为沈靖云的盘算儿再出了什么岔子……
清泽几乎能想象得出,老家传来的信中会将话说得有多难听,一定又要说夫人始终在山上修行不愿意见东家一眼便是因着他自己不够优秀,夫人以他为耻才会连消息都不肯传一句回来。
平心而论,那些个混账东西分明一个赛一个得废物,但却能因着母亲留在身边便可压东家一头,这天下哪里有这般没道理的事情?
“无碍,我心中有数。”
江寻鹤绕过他坐在了桌案前,清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一小沓信件,他心头一惊:“这是从老家寄来的?”
话刚说出口,他便自己否定了自己,老家的信件从信封、信纸乃至印泥用的都是特制的,也算是行商之家一种防伪的特殊手段,但桌案上这些却明显不是。
江寻鹤抬手将这些信件向前一推:“这些是那些个掌柜往江东传的信件。”
自从江寻鹤到了中都,那些人手中过的油水少了八成,离开老家时间久了,便觉着自己是中都内土生土长的商户了,全然忘却了倘若没有江家,他们现下绝不会有这般的富贵。
利益愤怒稍一遮眼,便顾忌不得那些个东西了,只想着要借着这天赐良机将江寻鹤拉下马,叫他也吃一吃苦头,却不想信件还不等寄出中都便被拦截了下来,全到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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