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实在是好奇,你这般行事所求究竟为何?”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道:“总不会是同那些个想要向上攀扯的都存着同样的心思吧?”
“殿下以为存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萧明锦噎了一下,又实在拉不下脸将话说得更难听些,憋了半晌,也只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在表哥面前百般献殷勤,谁知道你怀的是不是要借着沈家的东风扶摇直上?”
江寻鹤好似当真在虚心求教般:“那臣为何不讨好殿下呢?”
萧明锦一怔,说不出话来。
两人静声地向前走,偶尔身侧会走过一行丫鬟仆役,但也都只是静静地行礼,这种微妙的沉默一直维持到萧明锦走到府门前。
车夫已经得了消息守在那了,真到了要走的时候,萧明锦又生出些不舍了,不知道下次要何时才能出宫来,这便是他作为储君所必须牺牲的吧。
他向前踏了一步,听到身后江寻鹤淡淡道:“臣所行诸般,皆是依着他人所求而生。”
萧明锦心头不知为何忽然猛地震颤了一下,几乎要将胸膛都撞破开,可他到底没有回头,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在长街上渐行渐远,江寻鹤唇边的笑意缓缓消散,分明立于闹市之间,却又好似远在旷野。
他所行之事,不过是在依着沈瑞所求罢了,命途如此,死生亦是如此。
第079章
这些时日不单是沈府之内, 便是整个中都也隐隐兴起了些躁动的趋势。
横看着天下之内大约再没有比民生更重要些的玩意儿,文武权臣每日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说筹谋的那些落在生民耳目中便远不如一口能够果腹的馒头来的有意趣些。
任由着那些手握权柄之人几乎要将这些谋算玩出花样,不见天日似的暗潮涌动, 但传落到民间的时候,便只剩下一碗茶、一口馄饨的功夫即可彻底将这点谈资给分辩完。
还不如楚家的船要出航一事在市井间掀起的风浪更大些,无论是盼望着能带回些中都没有的稀罕物件儿, 还是期望着能在船上寻到个好些的差事, 都更加地贴合民生。
当然更多是期望待到新一轮货船回来的时候,能够将粮价往下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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