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觉得,已经比原本租的院子里的好许多了。”
始终都是锦衣玉食的小霸王奢靡惯了,又惯爱以这个消遣人,猛一对上这般诚恳的贫苦,倒是一时之间愣住了。
半晌,才快速地眨了眨眼,消掉了些眼中的情绪,故作平静道:“哪有在我府上还要凑合过清贫日子的道理?我库房中有几匹软烟罗,用来糊窗子做床幔最是好看,一会儿便叫人送到你那去。”
他说这话时颇有一副薄情君王用漂亮稀罕的物件哄貌美宠妃高兴的样子——恨不得能将库房中的漂亮玩意儿全都扒拉出来,但就是半句都不肯提自己的错处。
江寻鹤轻笑了一声道:“多谢阿瑞,只是软烟罗珍贵难寻,用来做床幔着实是奢靡浪费,更何况我能够住进沈府已经比着从前好上许多,着实是算不得清贫二字的。”
沈瑞将手收了回来,随即便垫在身后挪了挪身子,瞧着天衣无缝的,实则那手掩在身后便再没拿出来过。
他为挑了挑眉看向江寻鹤道:“太傅当真是探花出身?依我瞧着朝中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太傅更清醒些。”
“无论是今日给床幔换成了软烟罗,还是明日给桌椅换成了黄花梨,都是因着我高兴,而太傅你……”
沈瑞稍稍顿了顿,似乎在寻着一个合适的措辞,但好好说话这四个字在小霸王的人生里本就是传奇似的字眼,因而任凭着他琢磨了片刻,还是颇没慈悲地说道:“不过是个来府中陪我逗趣解闷的。”
“想来太傅到中都来也已经许久了,应当知晓这中都之内最不可求的四个字便是‘顺心遂意’,太傅以为自己还是在江东时那般孑然一身不成?”
沈瑞端起江寻鹤方才给他斟的那盏茶轻啜了一口笑道:“太傅早就已经身在其中了,且好好享受着吧,这中都富贵有着乐子呢。”
江寻鹤仍是坐在沈瑞下方的脚凳上,周遭有诸多的椅子,他却独独挑选了这处,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态抬眼望着沈瑞,轻轻滚了滚喉,随后低笑着应了一声“好”。
沈瑞翘了翘腿,闻声看着垂目的江寻鹤心中生出些诡异的畅快,好似方才有趣的话本子、葡萄,而今都成乐陪衬,再没什么比江寻鹤的这种无意识的驯服更有趣了。
他清楚地知晓眼前人明日便是杀伐果决的权臣,但现下却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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