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他垂眼瞧着那青瓷果盘里新鲜润泽的梅子,个个儿裹着一层细小的水珠,今夜不吃尽了,明儿就会彻底腐坏。
再捱不到第三日。
汴朝梅子属江东最盛,却也最娇贵,无论是水运还是陆运,待到运到中都时,十成里能剩下二三成便已是侥幸。
沈瑞两指捏起一颗,稍一用力,便表皮破裂,渗出紫红色的汁水,将他指尖都染红了。
他抬眼看向春珂脚前被帕子裹着的那一颗,一般无二的娇嫩,仿佛只能由人捧着,稍一磋磨,便要经受不住。
沈瑞冷着眉眼瞧了半晌,才嗤笑一声,将梅子重新抛回到盘子里去。
那漂亮鬼也是江东来的,倒猜不透他同这梅子哪个更娇气些。
春珂虽不算全明白两人之间的未尽之意,但她向来惜命,一贯是风向稍有不对劲就能察觉出,且先寻个安稳的法子躲避。
这会儿更是使足了劲儿往下埋着头,很不等能穿过胸膛藏起来。
沈瑞一抬眼便瞧见她这般作态,嘲讽似的哼笑了一声,将春珂吓得甚至更抖了抖。
春珰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公子也可买一处小院子,偏远些的,倒也好周全。”
小院子,怎么小的?巴掌大的地方将人拘住了,倒不如真叫他去露宿街头来的更阔落些。
沈瑞这点心思虽滚在喉间没说出口,春珰却在他没应声的片刻功夫内有所会意。
她抬眼半点不避讳地同沈瑞对上目光,合手沉声道:“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进士,公子不当如此上心的。”
她这话半敲半打的,算是越矩犯上,打她一身板子也是应当。
但江寻鹤那点底子,自放榜起便被城中世家掀了个透彻,中都眼下的局瞧着风平浪静,实则人人都不过自保而已。
江寻鹤既然是明帝一手扶持的,便早晚要成为插进世家心脏中的一柄利刃。
沈瑞此刻掺和进去,迟早要惹得一身腥气,洗不净、擦不干。
春珰今日不提点,他日出了岔子,百年再不是一板子便能解决的,祸及家人也不过上位者一言而已。
她们这般与人为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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