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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珂从那梅子砸在脚边起,心就没踢提到了嗓子眼吊着,生怕自家公子下句便要说些没规矩的。
果不其然,从沈瑞吐出第一个字儿起,春珂的神色便逐渐灰败。
从前她还想着到底是在沈家为奴,若是得了机会被府中哪位老爷公子瞧上了,以后便算飞上枝头了。便是不成,日后被指婚给个管事,到底是吃喝不愁。倘若再得脸些,嫁到小门户去,也自有她的好日子过。
但自从传胪日起,她再一眼望出去,不是铡刀便是棍棒,半点亮光都不曾有。
从前瞧见了山水美景,只想着心境开阔,现下再瞧见只觉着当真是风水宝地,也不知她哪一日死了,公子能不能将她好好葬了。
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倒生出了点麻木的心思,直到沈瑞停了,春珂才垮着一张脸,苦笑道:“奴婢可是素日里做事犯了忌讳,叫公子不高兴了?”
“公子这般哪里是叫家主杀了你,分明是拿奴婢的人头做添数,草席也不便宜,公子且饶奴婢一命吧。”
屋内的动静并不算小,春珰在外间收拾时便不免听去了许多,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进来,果然同软榻上的沈瑞对上了目光。
他虽还板着脸,可眼底却是实打实的戏谑,那点恶劣都快能翻出浪来了。
沈瑞的目光只停了一瞬,下一刻便裹着点兴致看向了春珂,后者正缩着脖子,将自己埋成一副鹌鹑作态,试图能求出点生境来。
沈瑞飞快地勾了下唇角,随即沉声道:“你的意思是爷有意为难你了?嗯?”
春珂在心里都快把头点出残影了,面上却只能憋屈地小声道:“奴婢不敢。”
“哦?”
春珂下意识一缩脖子,目光都快将脚前那方裹着梅子的帕子看穿了,脑子里头却连揣测沈瑞的意思都不敢,只能生受着。
春珰看着自家越玩越起兴致的公子微叹了一口气,转圜道:“奴婢有一件颇为要紧的事要同公子禀报。”
她同沈瑞都知晓这是个遮掩的幌子,沈瑞瞧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道:“好,说罢,倘若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他抬手指了指春珰,又转手指向春珂道:“同她,一并收拾了东西,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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