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过的声音,似乎有人叫他。
沈瑞摊了摊手,不太想理会。
因而他仍是盯着面前的人瞧,借着晃进来的丁点儿月色分辨,可休说此刻尚且昏暗着,便是纵场火供他照明,他这会儿醉着酒,也瞧不出什么来。
可落在江寻鹤眼里,便好似个被先生的考题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秀才,大约还有些刻苦劲儿,因而拧着眉瞧的格外认真。
弯月已经越过了若干根柳条,沈瑞还不肯罢休似的,江寻鹤懒得再同他玩这种酒鬼认人的把戏,因而便要收回手,叫人送他回府。
可手方扯出不过毫厘,便被那小霸王一把摁住了,硬往自己脸下塞了塞,好似塞了个什么棉花软枕般。
江寻鹤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公子……”
“啧,别吵。”
沈瑞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松散开,他虽没瞧明白眼前人是谁,可却得出个顶重要的结论来。
太冷清了些。
哪怕这人就站在中都城内最销金的地界,哪怕他披挂着一身的月色,却仍是冷冷清清的,好似随时便可邀月同游,再不还人间般。
自以为终于想明白的沈瑞半点不曾犹豫地将腕子上的红玛瑙坠子扯了下来,转手便套在了江寻鹤的手腕上。
丹红色的坠子同他那原主子般,浑身裹挟着张扬的恶劣。
即便是将它挂在雪山上,也非得全都烫化了才好。
沈瑞将江寻鹤的手腕握到眼前,食指轻轻拨动散着的红丝线,露出了点满意的神情。
随后便忽而没了兴致似的,一把将手甩了出去,甚至顺便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严实了些。
他将头轻轻靠在车壁上,合着眼道:“回府。”
颐指气使的模样险些将江寻鹤气笑了,他半搭着眼瞧了瞧腕子上的丹红色坠子,片刻后垂下手,任凭袖子将其完全遮盖住。
到底没将它同它那跋扈非常的主子团吧团吧,一并丢出去。
——
冲天的火光、飞扬的尘土,不绝于耳的哀嚎惨叫。
沈瑞趴在阴冷的石砖上,看着高坐与马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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