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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轻声问:“对了林叔,梁先生的腿…是完全走不了路吗?”
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曾经受过什么伤。
林叔笑了笑:“抱歉,我不能说。您最好也不要去问梁先生,他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个。”
钟晚深吸一口气,嘀咕:“刚才您还说我不用太怕他。”
林叔视线停顿片刻,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表述合适,索性朝她笑笑,很和蔼的语气:“等您跟先生相处久,就明白了。”
钟晚望了望天,半真半假地:“…但愿我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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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去时,桌上半瓶威士忌已经空了,烤盘中的炭火也熄灭,油烟机仍在工作,空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事情大概是都谈完了,梁序之看向她:“回吧。”
钟晚轻“嗯”一声,去推轮椅,再次穿过院子,回到车上。
车子已经发动,她忍不住回过头,隔着车窗又看几眼被摆得满满当当的院子。
梁序之:“在看什么。”
钟晚如实答:“看院子里那些雕塑。”
“有喜欢的?”
钟晚摇头,笑了下说:“欣赏水平有限,看不出雅俗。我只是在想,陈查斯老师一个雕塑能拍到上百万,为什么不把院子里这些都卖出去。看这数量,应该能赚好几亿。”
山里没有路灯,开了车前的远光灯,照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间。
梁序之声线凉凉道:“不是每件都能拍到这个价。去年,他最满意的作品,拍卖会上的成交价只有五位数。拍到六百万的那件,只是他随手雕的练习作。”
钟晚愣了下,“然后陈老师不会是因为这个,不想再卖作品了吧?”
“嗯。”
钟晚安静片刻,扯扯唇说:“艺术品和艺术家的价值本来就是人赋予的,不然,就只是地球上的八十分之一,或是路边随便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她习惯性迂回思考,补充道:“不过,这些还是看个人怎么选择。”
梁序之对她的言论没发表意见,轻笑一声问:“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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