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这米粒沾到铁锈会不会变钢铁侠?”她故意把海苔碎粘在卢勇下巴上,装卸区生锈的吊钩忽然被风吹得轻晃,在水泥地投下摇晃的钟摆影,仿佛三十年前还在作业时的余韵。
角落的防空洞入口挂着褪色门帘,汉娜掀开时惊叫:“里面在开画展!”积灰的墙壁布满炭笔涂鸦,最新那幅昨日刚画的向日葵还带着铅笔光泽。卢勇摸到墙角的粉笔头,在空白处画了只戴草帽的兔子,汉娜立刻在旁边补上歪歪扭扭的胡萝卜,署名处还按了个沾着饭粒的指纹。
“大爷,这儿真不是市保单位?”卢勇递烟给突然出现的门卫,老人卷烟纸上的厂logo已模糊成淡黄色。汉娜趁机偷拍他布满老年斑的手——那双手正比划着冷却塔改水塔的往事,腕间上海牌手表表盘裂痕里,还卡着九十年代的砂晶粒。
田深处传来唢呐声,两人循声扒开篱笆洞,撞见婚礼录像现场。新娘的拖尾婚纱扫过荞麦丛,汉娜举着卢勇手机当反光板,摄影师回头笑骂:“抢活儿的得交场地费啊!”新郎塞来的喜印着厂老商标,玻璃纸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像把旧时光包进了琥珀。
返程时在豁口处撞见卖酸枣汁的老太太,汉娜咬着吸管眯起眼:“这比鲜榨橙汁还酸爽!”塑料杯外凝满水珠,在旧厂区斑驳的标语墙上洇出深浅水痕。老太太笑着指向西墙:“下礼拜野杏熟透,记得带布袋来装。”她三轮车把上挂的毛线玩偶,正是地图边角画的咧嘴兔子。
暮色漫过冷却塔时,汉娜突然指着天台:“那儿有光!”
两人手脚并用爬上维修梯,发现某个美术生遗留的日落装置——矿泉水瓶切割的风车正在余晖中旋转,在水泥地上投出流动的光斑。
她摸出口红在瓶身补画笑脸,卢勇的手机镜头里,最后一缕金红正巧穿过瓶身,给她的虎牙镀了层衣。
…………
游玩邯郸的最后一天,两人没有再去打卡景点,而是开始大肆品尝邯郸本地的特色美食。
“这个烧鸡的鸡爪必须归我!”汉娜的筷子尖戳在青瓷盘上叮当作响。
二毛烧鸡老店的玻璃橱窗里,油亮亮的光泽正顺着挂钩往下淌,卢勇后仰躲开她突袭的瞬间,手机镜头里定格了悬在半空的鸡爪和隔壁桌大爷惊愕的胡须。
服务员端着磁州焖子过来时,汉娜正把最后一口驴肉火烧塞进腮帮:“您这焖子.嗝.是果冻成精了吗?”蒸腾的热气熏得她鼻尖发亮,筷子尖戳破焖子金黄的焦壳时,溅起的酱汁在卢勇白t恤上画出个抽象派太阳。隔壁桌小孩突然举着空碗跑来讨要汤汁,被她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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