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住的那家酒店打地基的日子。”卢勇的指尖悬在触控屏上,敏感让他瞬间计算出地底管网的复杂程度。汉娜的耳坠晃过屏幕反光,将“人拉肩扛”四个字折射在展馆的混凝土立柱上。
地宫展厅的模拟钻井场景让两人同时屏息。震动的钢板地面还原着萨-55井喷现场,汉娜抓住卢勇的手腕才勉强站稳,他衬衫口袋里的盐雕钥匙扣硌得她生疼。当全息投影的王进喜纵身跃入泥浆池时,汉娜忽然把额头抵在他肩头:“我好像闻到了盘锦河蟹的咸腥味。”卢勇这才察觉通风系统释放的模拟气味里,混杂着记忆深处的渤海湾气息。
“帮我找找这个。”汉娜指着墙面的老照片,1961年的列车站台上,石油工人们正在托运设备。她的指尖悬在照片角落:“那个木箱里露出的蓝色布料,像不像我奶奶的粗布围巾?”卢勇打开手机闪光灯细看,发现箱体裂缝间确实有抹靛蓝色,与汉娜背包里露出半截的芦苇编织杯垫形成奇妙呼应。
在复原的干打垒住房展区,汉娜钻进低矮的门框时撞落了草帘。卢勇弯腰捡起仿真麦秸,发现里层藏着真正的狗尾草籽。“当年这些墙缝里会钻出碱蓬草吗?”她抚摸着掺了原油的土墙,指尖沾上特意做旧的乌色。卢勇用湿巾给她擦手时,忽然想起酒店床头那本《大庆植物志》里的记载:第一批野确实开在干打垒的裂缝里。
互动体验区的钻头模型重达二十八公斤,汉娜刚举起就踉跄着撞进展线。卢勇从身后托住她的肘弯,两个人的影子在模拟井架投射下交迭成十字形。“当年女地质队员也能扛这么重?”她喘着气问,鼻尖沁出的汗珠滚落在展台保护罩上。卢勇指着墙面展示板:“1962年成立的女子采油队,管钳比这个还沉三斤。”
中午的阳光斜射进纪念品商店时,汉娜正对铁人徽章举棋不定。卢勇悄悄买下铝制的1205钻井队徽章,结账扫码声惊动了她:“这不是你论文里提到的井队编号?”他将徽章别在她背包的贝壳挂饰旁:“等到了敦煌,可以和月牙泉的沙子放一起。”汉娜忽然抓起石油树脂封存的老照片明信片,付款动作快得像抢答:“这张要寄给盘锦博物馆!”
馆外的秋千架在风中轻晃,那是按石油工人子女学校旧物复原的。汉娜荡到最高点时,背包里未封口的明信片滑落,卢勇飞扑接住的姿势像极了展馆里抢救水泥的雕塑。他们并排坐在铸铁井架造型的长椅上分食烤红薯,汉娜忽然用薯皮在椅背刻字:“比盘锦的盐雕还难留痕。”卢勇的镜片蒙着热气,没看见她刻的是两人名字的缩写。
夕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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