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着他的脊背。
“相思……
“谢相思……”
“王爷我在。”
“别叫我王爷,我不是什么王爷……”
“裴缓。”
“我第一次给皇上换血时,兄长在前一晚出发去了两江。”
谢相思刚才别过傅清明来找裴缓时,听到了裴缓的心声,她明白,裴府上下对裴缓中毒换血一事没任何人提及,能做到的,只有裴家的家主,裴昭。
裴阙和夫人亡故,这世上和裴缓有血缘关系的,她知道的,只有裴昭。
裴昭离开的时间点这么巧,裴缓不可能不胡思乱想。
陛下想尽办法封锁消息,也一定有原因。
若是那样千金万金也难换的长安最明媚的月亮,就那么被大火吞噬掉早早陨落,别说爱兄长至深逾越自己性命的裴缓,就连她这个外人都心痛难当。
谢相思扣住裴缓的肩膀,将他轻轻地推开,裴缓的眼睑下垂着,脸上满是泪。
此刻的他,脆弱不堪。
脆弱的人,格外动人。
谢相思那压抑的、懵懂的情绪乱七八糟缠在一起,闷头四处撞着,终于撞出了一道裂痕,顺着从心底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