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想起来医生走之前说的话。
她问:“你小时候生病打针,怎么是你自己拔的针管?”
陈疆册淡淡:“我小时候都一个人住,生病了家庭医生过来替我输液。但我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有时候输液到一半,朋友过来找我玩儿,我就把针管拔了,溜出去了。”
“……你还在生病哎。”
“感冒发烧,又不是多大的病。”
“你爸妈都不管你吗?”印象里,阮雾连得个小感冒,她爸妈都担心的,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他俩有各自的事要忙。”陈疆册不甚在意地笑笑,旋即又很不正经地打趣她,“你以为我是你啊,你说说你,上个班都得你爸每天接送,见过爸妈宠女儿的,没见过你家这么宠的。”
“这算什么?高中的时候,我嫌学校食堂不好吃,我妈每天下厨,来学校给我送饭吃。”
是真的,生活在很幸福的家庭里的小姑娘。
拥有和他全然不同的过去。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阮雾边说边眼皮沉沉,半睡半醒。
她说:“你都不知道我爸有多夸张,大学报道是他俩跟我一块儿去的,我爸排队给我充的饭卡,队伍很长,我和我妈吃完午饭,都没轮到他。后来我拿过饭卡一看,里面有五千块钱,他还挺不开心的,因为充饭卡的最大额度就是五千。”
“他特别怕我在外面过得不好,我妈妈说,他俩回去的路上,爸爸一直在抹眼泪。”
“我爸那么一个壮汉,怎么还会掉眼泪呢?我妈说她本来不想哭的,被我爸弄得,也跟着哭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低,随即消失了。
她彻底入睡。
陈疆册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就仰着头,盯着点滴瓶,点滴一滴滴落下。
等到两瓶点滴打完,他动作很轻地把针管拔了,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
“晚安。”
顿了顿。
他弯着唇角,“我也会努力,像他们一样,对你很好的。”
-
阮雾每回生病,病好了之后的一个礼拜,整个人也都处于有气无力的状态。
一个礼拜惶惶惑惑地度过。
身体恢复好后,她又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去。
直到有天,她接到一通陌生来电。
“你好。”
“阮雾阮小姐是吗?”
“是我,请问你是?”
“谢洄之。”
阮雾放下手里的工作,话语里的礼貌与客套不复存在,她冰冷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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