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坐骑的颈项,战马哀鸣着跪倒时,少年将军借势滚入沙坑,反手掷出马槊将两名射手钉在一起。
剩余匈奴人正要搭箭,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卫青的中军铁骑如黑龙出水,马蹄掀起的沙浪中寒光点点。
这是大司马改良的连环甲骑,每匹战马都与左右用铁链相连,组成移动的钢铁城墙。
“去病!”卫青的湛卢剑劈开最后一名射雕者的弯刀,剑锋在匈奴人额骨上擦出火星。
霍去病却盯着舅舅甲胄上的裂痕。
那道位于心口的斩痕,与七年前舅舅为他挡下刺客那一刀的位置分毫不差。
东侧战场突然响起胡笳声。
郭解抹去眉骨血迹,看见匈奴阵中升起九面白牦牛尾大旗。
这是单于亲卫“血狼骑”出战的信号。
这些戴着青铜狼面具的骑兵,马鞍两侧各悬五把飞斧,正是去年血洗代郡的元凶。
“连弩车上前!”郭解挥动令旗。
三百架改良自秦弩的床弩被推出,每架需要六人操作的巨弩上,三棱箭簇泛着幽蓝光泽。
当血狼骑进入二百步射程,弩机轰鸣声震落天边残云。
首轮齐射的九百支重箭撕裂空气,将前排匈奴连人带马钉成肉串。
第二轮弩箭却突然转向高空,在最高点裂解为无数铁雨。
这是墨家匠人设计的子母箭,箭中藏箭的构造让匈奴人的皮盾形同虚设。
单于金帐方向传来牛角号声,幸存的匈奴骑兵突然调转马头。
霍去病吐出口中血沫,正要追击,却见卫青举起滴血的湛卢剑:“穷寇莫追!”
少年将军的抗议被夜风卷走。
郭解此时策马赶到,手中提着血狼骑千夫长的狼首盔:“他们在诱我们进死亡谷,谷中有埋伏。”
仿佛印证老将军的话语,北方天际突然腾起绿莹莹的狼烟。
那是匈奴萨满用狼粪混合孔雀石燃烧的信号,也是汉军斥候用性命换回的情报。
伊稚斜在死亡谷藏了最后三万骑,谷中遍布毒泉与流沙。
“大将军有令!就地扎营!”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霍去病却突然夺过角旗,赤色战袍在渐浓的夜色中如血幡舞动:“能战的跟我来!我们去截水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