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骤乱,冰面图腾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浸泡百年的汉军遗骨从河底翻涌而上,锈蚀的环首刀与断戟在暗流中沉浮,恍如阵亡将士的幽灵重临。
“接刃!”郭解暴喝一声,将青铜戟掷向卫广。
戟杆在半空旋转着撞飞两支冷箭,卫广顺势抓住戟尾横扫,月牙刃勾断三张擘张弩的弓弦。
断裂的牛筋抽在匈奴弩手脸上,血痕未现便已冻成冰棱。郭解趁机夺过匈奴百夫长的弯刀,刀背铜环竟刻着“五原窦氏监造”的阴文。
这是窦婴当年私铸的军械,刀刃淬毒的青芒与十年前灞桥截杀的箭簇如出一辙。
冰层下的暗流突然暴涨,整块浮冰托着金狼旗冲天而起。
郭解拽住旗杆借力腾空,瞥见北岸盐丘后闪过玄色人影。
窦氏死士正将成捆的素帛投入篝火,遇热显形的朱砂路线赫然指向长安漕运要冲。
卫广的鸣镝穿过燃烧的素帛,带着火团的箭矢钉入冰面,火舌顺着鱼脂痕迹窜向匈奴后阵,引燃暗藏的硝石车。
爆炸的气浪掀翻十丈冰面,郭解坠入刺骨河水的刹那,指尖触到沉底的青铜虎符。
符身“细柳”二字被盐蚀得斑驳,正是李广当年遗失的调兵信物。
他猛然蹬水破冰而出,虎符撞击环首刀迸出蓝火,竟引燃了河面漂浮的鱼油。
卫广趁机射出火箭,燃烧的河道将匈奴骑兵逼入预设的冰阱,披甲战马坠入冰窟的闷响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成地狱之音。
休屠王残部退守盐丘,将盐袋垒成临时壁垒。
郭解率材官推出二十架武刚车,车辕暗格弹开的盐粉在风中结成霜雾。
卫广的毒箭穿过盐雾,箭簇上的乌头碱遇盐即燃,将匈奴阵地点成连绵火海。
火光中突然冲出一队玄甲骑兵,马铠缝隙露出的锁子甲纹路,竟与三年前未央宫北军换装的制式一模一样。
“田仲!”郭解目眦欲裂。那领头的窦氏余孽锁骨黥印犹在,手中丈八马槊却是少府新铸的“元朔”款。
冰面在铁蹄下崩裂,郭解挥刀斩断武刚车绞索,满载盐砖的辎车顺坡冲入敌阵。
田仲挑飞盐车的刹那,卫广的鸣镝穿透其护颈铁环,箭杆中空的哨音唤醒了冰层下蛰伏的盲蛇。
这些北海毒物循着血腥味钻出冰缝,缠住匈奴战马的口鼻。
混战中有材官砍翻盐垛,露出埋藏其下的青铜箭箱。
郭解劈开锈锁,箱内整齐码放的竟是建元年间武库失窃的破甲锥,箭杆“少府监制”的朱漆被盐蚀成暗红。
他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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