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化心。
段融有了定计,便坐了下来,盯着画纸,略微思考了下构图,便挥毫下笔,胸中如有千言一般,一支笔在方寸之间,回来纵横,看得人有些眼缭乱。
方才给姜青玉画得那幅是水墨画,并未着色,但这幅画,段融画完框架后,便开始调配朱砂染料,换笔又涂抹了许久。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段融忽然长吁了一口气,将笔隔在了身边,将画从画板上取了下来,递于兰影。
兰影伸手接过,低首看去。
只见画中,是一女子站在溪流旁。
那女子的形容穿着正是自己,她的身后是一整片的桃林,落英缤纷,不仅地上满是瓣子,连溪流中也漂着不少,点点斑斑的影。而那女子正荷着一锄,锄上有一小包裹,从小包裹露出了一些,里面竟似是包了满满的瓣。
三人都在看画,姜青玉和红雪,都不明白画中的女子是在干嘛?
但,兰影却一下子就看懂!
在她看懂的瞬间,自己的心,也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击穿了。
画的边缘,提着画名,曰葬图。
画名的旁边,是四句诗: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葬图……”兰影喃喃地重复着画名,不觉间一滴清泪,已经滚落她的眼角。
再看那四句诗,更是字字如箭,扎得她万箭穿心。
这诗表面上,似乎说的桃,虽说开得明艳,但被风刀霜剑所逼迫,迟早凋落……
细细品来,又是字字在说她自己。
她虽容貌绝人,在影楼里,位列四大影,穿得是绫罗绸缎,吃得是山珍海味。
但恩客们,不就是三百六十日,日日逼迫她的风刀霜剑吗?
钱来就是买笑的,偏她又满心愁苦,哪里笑得出来?
幸亏有姜青玉这样的,纵使她使小性子,也愿意哄着她?但他乃大富之家,而她只是风尘女子,终究只是露水情缘罢了!
哪里又能长久?
他日,她一旦年长色衰,又有无谋生之道,还不定流落到哪里?岂非如这飘零的瓣一般?
姜青玉虽没看懂画面里的意思,但他看了画名和题诗,便也明了了,笑道:“此画怕是有些痴了,都凋落了,又葬它作甚?”
“你又懂什么?”兰影愠怒地瞪了姜青玉一眼。
她观此画,正是以落自喻,画中女子葬,乃是希望有一天,自己死去,也有人像葬一样,安葬自己。
她本颇寄情于姜青玉,哪知这点心思,姜青玉完全不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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