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看到了她纤细的身影打帘出来,澄澈的目光忽而发亮, 语笑嫣嫣,冲着那盛开的山茶花飞奔而来。
而后在他眼前, 化成了一缕轻烟。
秦陌一时间心口大恸, 面上的镇定, 几乎要维持不住。
邹伯命人将清洗风尘的热水提入耳房, 只见秦陌坐在了拔步床边,盯着床褥出神。
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不论是妆奁内他送的珠钗, 还是柜子里他给她新做的衣裙, 只拿了夹在他们中间的那个长枕。
元吉上前低声唤了他一句:“爷?”
秦陌低低嗯了一声。
“水已经打好了。”元吉躬着身子,等待着秦陌起身, 为他更衣。
秦陌摆了摆手,只道他自己来。
元吉与邹伯对视了一眼,默然带着打水的家仆齐齐退下。
秦陌走进了耳房,缓缓卸下外衫,身上层层叠叠的纱布绑带,露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伤,能活下来,皆是命硬。
军医严词要求他需再将养一段时日,才能返程归京。可秦陌每每想起自己那虚虚实实的梦境,心脏便一阵紧抽,怕极了那一道破空而来的利箭。
他的梦真真假假,有些场景与现实几乎重合,有些又截然相反。秦陌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古怪,却也不敢拿她的安危当作儿戏。
他着急忙慌地赶回了长安,第一眼没看见她时,当真是心急如焚。
结果,她安然无恙,只是离开了。
独自一人处理伤口,总是更磕磕绊绊一些,秦陌从耳房返回,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漫漫长夜的卧室,越发显得人去楼空。
秦陌坐到了她平常最喜欢犯懒的那张摇椅上,长久无声,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他闭上眼,却入了一个梦。
当秦陌在梦境中缓缓将眼睁开,他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屋内八百里加急的士兵满身风尘,以头抢地,哽咽道:“陛下,秦元帅,殉国了......”
李乾坐在御座前,猛然起身,整个身形晃了晃,一下从座上摔了下来。
秦陌刚想抬脚进门,眼前的画面忽而一转。
洛川王府的白幔高挂,整个长安都在下着鹅毛大雪,雪花与丧布重合,将整个宅院,包裹在了一片凄然苍凉之中。
秦陌听到了人声,向右看去,只见李乾将放妻书交给了兰殊。
她一见那熟悉的字迹,眼眶便通红起来,却不肯离去,连尊卑礼仪一时也无暇看顾,直接将那锦书塞回到了他手上,背对他起身,抽噎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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