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可以偿命。
晕倒的那一瞬他想,这样也好,如果死在别人车轮底下,或许全尸都留不下。
是他应得的。
可他没死。
也是巧了,他凌晨醒来,发现那条路上完全没有车辆经过。
是很偏僻的一条路。
所以桑颂是幸运的,刚好赶上了那辆出租车。
听桑颂说他家在雾渊。江棠听见那个熟悉的地名时,恍惚觉得这三年似乎没有经历过。
他有种自己是和桑颂一起被拐来的错觉。
他救桑颂,就像在救他自己。
他拖着散架般的身体爬起来,顺着记忆找回那间地下室,那是个废弃厂房,已经被烧成了废墟。
在令人作呕的烧焦味中,他找到了那两个人的尸体。
已经死透了。
或许是他带着桑颂逃跑时撞到什么东西所以引起了火灾吧。
江棠那时候并不比桑颂清醒太多,他跪在废墟边上剧烈呕吐。尸体烧焦的味道自鼻腔深入他的身体翻涌,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小镇。
他对之前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不知道自己去过哪儿,也不记得如何回来的。
第一次醒来时天还没亮,这次醒来已经日头偏西。
他茫然伫立在街道上,身上都是血和灰尘。
带着一身伤回来,李家没人在乎他失踪的几天去了哪里,他们以为他跑了。
于是迎了一顿毒打。
江棠很虚弱,几次昏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靠李母扔过来馊掉的饭菜勉强捱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身上的伤都是哪里来的,解释不出自己的遭遇,因为他全然不记得。
李母认为他撒谎,觉得他就是逃跑了,然后没走成,没钱了或者别的原因才又回来的。
一个星期之后,江棠勉强能下地,就被赶回饭店继续工作。
从来没有哪个瞬间、哪个人让江棠觉得自己被爱着。
除了陆应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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