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她爸爸拿着筷子,却并不吃饭,粗着嗓音指指点点,先是骂她mama。
“个杀千刀的!吃饭还堵不住你这臭嘴!”mama恶狠狠瞪他,毫不示弱骂回去。
爸爸冷哼一声,眼睛扫到低头刨饭的楼衔音,声音震天响:“还有你这个女儿!天天好的不学,学你沉着个脸,见了老子同事,连声叔叔都不叫!老子面子都要被你们两个娘们丢光了!”
“你同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孩子不想叫就不叫!又怎么了?!这点子事都要拿回家说,老娘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你!”
两方愈加拔高的争吵声像是每日必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楼衔音的亲生父母,像是两根相遇就会点燃的引线,日复一复地为着琐碎荒唐的小事争吵。
幼年的她,就是被殃及的池鱼,他们每一句足可以穿透天花板的叫喊谩骂,都像是她眼泪的催化剂。
她几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眼泪下饭,真的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