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这副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几年,修建陵寝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年不止,多半陵寝还没修好,人已经没了。
本就要加急赶工的事,天子还要将其搁置,不是天子体恤还是什么?
这话一出,朝臣们今日午膳多吃两道菜都是他们不懂事。
当今天子对先帝的父子之情是真是假还有待验证,但此人仁善宽和、体恤臣民却是货真价实,不曾掺假。
然而天子能这么说,臣子却不敢真的就不管,实在是担心,将来天子突然驾崩,连个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于世人而言,死亡是与活着一样大的事。
有人站出来试图劝说,越青君却只是笑笑道:“虽说事死如生,事亡如存,但朕心中,活着的人,终究是比死了的人更重要一些。”
所以这就是你那样对待先帝的原因?
朝臣们心中忍不住猜测,莫非天子是为了给先帝过往罪孽翻案,解救那些尚在人世的人,才会如此不顾先帝颜面,连半点粉饰也不肯?
牺牲先帝一个,造福千万人。
若当真如此,那他们这些因新帝对先帝态度大变,而肆意揣测新帝的人实在罪无可恕。
“臣等无知浅薄,不曾领会陛下良苦用心,实在是微臣之过!”有人面露惭愧,甚至忍不住掩面而泣。
有他带头,朝上向天子深表惭愧的人也多了起来。
越青君低头轻咳几声,“只要诸位爱卿心怀家国黎民,纵有一二误会,心也终会合在一处。”
说罢,越青君微微一笑道:“无伤大雅之事,日后不必再提,继续议事吧。”
“是。”
望着堂下众人,越青君微微垂下的眼睫下,掩住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惬意。
时隔两月,越青君再次将卫无瑕的形象拐回纯白,这回,再不会有一个先帝来动摇。
他绝不许卫无瑕身上有半点污迹。
从生到死,他都要他清清白白,纵然手染鲜血,也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
等下了朝,宁悬明抽空寻越青君问:“你不修陵寝,日后是想去哪里?”
越青君眉眼微弯,眼眸清澈望着他,“既许了你,将来烧成灰烬,你且带着我,让我跟随你。”
“如此,无论是生是死,我们也不曾分离。”
宁悬明沉浸在这双眼中,有片刻失神。
纵然提起生死之事,此人也言笑从容。
恍惚间,他好似当真看见了对方谈笑间走入火中的场景。
心中不由微微一紧。
“此时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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