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么一句,越青君便起身离去。
临走时看了宁悬明一眼,后者会意,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也悄悄退了出去。
唯有吕言还捧着圣旨,站在原地应付众位朝臣。
“吕公公,陛下这是何意?莫非真要我们去教导永乐王?”有人皱眉上前问。
吕言面上浅笑不变,姿态比起登基大典时,又要从容许多,纵然面对诸多人的围堵盘问,也面不改色。
“诸位大人若是觉得永乐王合格,自然也不必教导。”
众人闻言狠狠皱眉。
觉得不合格就要自己教导,觉得合格就不能再阻止对方成为储君。
天子看似给了他们选择,实际上却是将他们堵进了死胡同里,除了一条路,无路可走。
另一边,宁悬明出了大殿,走过拐角,果然见那道身影正在不远处站定,见他过来,眉目舒展,神色也轻松许多。
宁悬明快步上前,与越青君并排而行,侍奉的人远远坠在身后,轻易不会靠近。
“今日早朝时间太久,站累了吧?”越青君语气温柔,面带关切。
宁悬明摇头,并未觉得累,反而出言问道:“方才那么多人耗你,你为何不让我说话?”
他几次想要出列,却都被越青君的眼神制止。
纵然相距甚远,但宁悬明依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因而最终并未轻举妄动。
无论越青君做什么,他总是选择相信,对方一定有他的理由。
“此事本就与你无关,怎么好牵扯到你。”越青君摇摇头道。
“此前你因为我,本就遭受了一番非议,若是再在太子之事上参与,旁人只会认为你为了独占我,竟狠心让我无嗣,将皇位拱手让人,届时,祸水之名便要成真了。”
当真到了那时,等待宁悬明的怕就不只是弹劾,而是来自整个朝堂的绞杀,宁悬明便是不死,最好的结果也是退出朝堂,没名没分困在后宫,成为娈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