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染上熹微晨光,别院中的下人早就忙碌了起来。
厨房备着早食,烧着热水。
待到天色渐明,几个健妇提着热水进屋,动作小心仔细,担心惊扰还未醒来的主子,等水备好,两人便退了出去。
一夜过去,屋内红罗锦帐依旧,龙凤花烛还剩小段,仅有荧荧微光,好似还映着昨晚的良辰美景。
又过了几许,方有一只清瘦手臂从帐内探出,取过放在床头的衣衫,片刻后,方才微掀红帐,悄然下床。
宁悬明用发带将头发简单束在身后,仅是起身下床,便能感觉腰间酸软。
身后红帐被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挂了上去,露出床上半个身影,越青君神色仍有倦意,看向宁悬明的目光却明亮非常,“今日新婚,怎么起这般早?”
宁悬明闻声回头,见他衣襟半敞,胸前还有斑斑红晕,当即视线微移,耳根微红,“我素来天未亮就醒,今日已是晚的。”
倒是越青君,虽有观政之名,却并不用到官署点卯,日常就比宁悬明起的晚。
“倒是我耽误你了。”越青君一边笑,一边也掀开被子下了床。
宁悬明制止道:“你睡你的,昨夜本就睡得晚,若不休息好,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越青君:“……”
虽然知道宁悬明是在说他身体不好,但这么一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越青君推着他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昨夜是我不好,分明已经沐浴歇息,却还情难自禁,今日时辰尚早,不如再洗一回。”
宁悬明拉住他:“洗就洗,怎么还要一起?”
昨夜新婚洞房虽坦然,不过是因为鱼水之欢,周公之礼本就是婚后理所应当,但在平时,对这种物理意义上的坦诚相待,宁悬明还是比较保守,即便成了婚,洞过房,也一时难改。
越青君弯了眉眼,“不看你,等你洗完我再进去,只是刚刚新婚,心中时时念着你,只想离你近些。”
在卫国,糖是极贵的,在来京城前,宁悬明难得尝上一回,脑中对糖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一次偶然救了一个落进陷阱的小孩儿,小孩儿的父母来感谢,并送上了他们家山上蜜蜂结的一块蜜。
小小一块,价格却不低,宁悬明本不想要,但对方热情实在难以推拒,便削下了一小片,剩下的让人带了回去。
削下时,他手上难免沾了一些,很是粘稠,却又知道它极为贵重。
来了京城,宁悬明见过最粘稠,最贵重的一块糖,成了越青君。
但就像舍不得洗去蜜糖一样,他也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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