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享受,而是调养身体的工具。
她必须按时吃饭,保证充足睡眠,才能更快地康复。因为只有身体强健起来,才能夺回一点与德尔森交涉的资本。
然而德尔森没有给她累积资本的时间。
一天夜晚,沧沐被迈克带去德尔森的卧房。
房间没有开灯,柔纱般的银色月光是昏暗空间的唯一光源。光源下最醒目的,是窗台上一串洁白的铃兰,它被人剪下插进透明的水瓶中。瓶中盛了水,窗外月色很美,而它总是冷冷地垂着头,不愿为外界抬首投去哪怕一抹目光。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迈克出去了,沧沐不得不独自面对德尔森。
“……过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沧沐甚至听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她希望这是幻觉,希望他永远不要示弱,永远不要试图从她这里获取什么关怀。
不要打这手牌。
德尔森倚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沧沐。虽然光线不佳,他的眼神也十分平静,平静得就像月光下冷然自若的铃兰,但是她无法忽视他的注视。
沧沐撑着支架挪过去,德尔森的头随她的靠近往上抬起。
俯视的角度下,他的模样令她想起朋友家的一只狗。那只狗信任人类,仰视人们的时候两只小眼睛总是无辜又快乐。
但德尔森不一样,他不快乐,更不无辜。
“可以行走了吗?”他的眼角微微动了一下,她知道,因为打在那上面的月光如水流轻轻晃了一晃。
在只有两人的静谧夜晚,面对他,沧沐的感官无限放大。他的气息轻如细雪,听上去仿佛身体达千斤重,压得他无法畅快呼吸。
那么他不能像上次那样压迫自己,对吧?
“勉强可以。”沧沐摇了摇支架,给他看证据。
但德尔森毫无兴趣,他把头往床头上一搭,累极了似的闭上眼睛。
沧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迈克就在门外,她是否需要唤他进来服侍德尔森入睡?
她的目光移向窗台上的铃兰,这种花纯洁、灵动、惹人怜爱,却具有毒性,如果被它可爱的外表所迷惑,人们将为此付出代价。
它不该在这里,不该出现在一个病人的房间里,因为很可能正是它,吸取了德尔森的生命力。他不该对它大意,不该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将它置于身侧。他会被它吸食殆尽。
开玩笑的。
当沧沐回了神,才发现正如她出神地注视铃兰那样,德尔森也不知何时睁了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她。
本能地,沧沐感到了心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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