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州渡最后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碗,沉默地起身,回到屋中关上房门。
烟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哭丧着脸揪住乌雨的耳朵,“乌雨,这可如何是好?”
乌雨的大黑眼睛望着她:“嗷呜?”
“……”
池州渡在屋中静坐一会儿,门外传来了窸窣声。
被乌鱼舔的浑身口水,冥七自觉去池塘洗洗干净,这才回到屋中,似乎看出主人心情不佳,慢悠悠顺着他的衣摆爬到桌上,晃了晃尾尖。
池州渡从锦囊中取出个约莫指甲大小的小白玉碗,划破手指滴血,而后将碗推到它面前。
冥七用钳子拽住他的衣袖。
池州渡轻轻摇头,点了点它的脑袋,而后起身。
烟淼与乌雨已不在院内。
池州渡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跃上树,红袖微动。
粗壮的树枝朝外延伸,落在隔壁院落墙外几寸,有风拂过,树影便恰好印在院墙下,像是试探着踏入对方领地。
池州渡微微屈膝,朝远处赤陵居相谈甚欢的一桌人望去。
齐晟坐在中央,两侧是与他勾肩搭背,酣畅大笑的后生。
这些人嘴唇张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齐晟亦是如此。
池州渡抬手摸了摸有些异样的心口,微微蹙眉。
静默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去。
人心所向,众星捧月。这是他所见。
枯燥百年间,偶尔观物解乏。
今日也不例外,但多少有些不同。
正如方才,若按以往......池州渡一怔。
若按以往,他不会逗留于此。
在喧嚣入耳前便该重新隐匿踪迹,以往被人穷追不舍,他早已厌烦。
池州渡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腰间的木牌。
“......”
至于为何迟迟未曾离开。
也许他也并不想弄清这些。
如过去一般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前路是黑是白并不重要。
想走便走,想停便停。
煞气缠身,死后无魂,地府不纳。
命数过硬,千夫所指,尘世不容但当金乌坠入冰窟之际,冷暖便已脱离掌控。
池州渡抬手拦下一根树枝,望着远处一派祥和,缓缓垂下头。
长睫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挫败,分明不在光下,却显得格外鲜活多彩。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于这世间而言,是如此奇怪。-
齐晟几人酒过三巡,又畅谈了一番,这才晃悠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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