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这才闹明白,皇帝为什么这时候急着册立皇后了。原来是因先帝要下葬,需要那么个人来处置内务,执皇后祭奠大礼。
这也算山不转水转,先前她总着急,担心自己和宫里断了联系,这会儿看来,还是有不少从天而降的机遇。成为诰命有一宗好处,不像当宫女那会儿,人人可以提溜她、摆布她。现如今再没人敢拔她头上的簪子,也没人会因警跸搜她的身了。她只要耐住性子,缓缓筹谋,总会碰上不期而遇的好机会。
她不言不语,一旦沉默下来,余崖岸就觉得她在耍心眼。
转头看了她一眼,“我要说什么,你应当都知道。别觉得机会来了,有你施展拳脚的余地了。”
这是在大内,他不敢把话说透。如约有意戳他痛肋,“大人要说什么,我怎么能知道?你所谓的机会,是指……”
他没等她说完,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压声恫吓着:“我劝你别在刀刃上蹦跶,真要是按不住你,我不在乎送你去见先头的夫人。”
她那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心虚了,恼恨地把手收了回来。
两下里较劲,但又不能显山露水,她有了恣意妄为的本钱,余崖岸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太过自信,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实在是不易驯服,这和一开始的设想大相径庭。他隐隐有了一丝预感,将来唯恐她在前面闯祸,自己要在后面忙着替她收拾烂摊子。
这个预感越来越强烈,让他悬起了心。走出承天门,踏上锦衣卫后街,他这才顿住步子警告她:“别动什么歪脑筋,也别逼我出手对付你。你一直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但你别忘了,你还有这具身体。好手好脚便于走动,你的想头儿就多了,多到我压制不住你。但要是折断了你的腿,让你无处可去,那你只能留在内宅生孩子,我也就少了许多麻烦。”边说边低头靠在她耳边,又添了一句,“诰命再尊贵,也得依附丈夫,关起门来过日子,没人管得着。只要我向皇后递一封陈条,长长久久替你告了假,你这个人就再也不用露面了,知道么?”
他的狠毒,总能出乎她的预料。
她抬起眼,清澈的眼波,竟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他心头有气,恨声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和你打趣。”
她说知道,“大人说到做到,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既然如此,就给我老实点儿。无惊无险地送完了殡,我会放了闻嬷嬷,让她来见你。”
这个条件对她来说足够诱人,失去了所有至亲,能再见到以前的老人儿,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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