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崖岸道:“接了线报,说有逆党想趁浴佛节大办法事,入宫行刺。臣不敢耽搁,立时点了人赶来护驾,今晚臣在斋房外把守,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半步,请皇上放心。”
皇帝点了点头,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佛前跪了几个时辰,早就有些困倦了,抬手抚了抚额道:“宫眷那头不得惊扰。”
余崖岸说是,“臣亲自盘查,不会有半分错漏的。”
章回上前来,和声道:“万岁爷乏累了,奴婢命人伺候万岁爷梳洗,早些歇息吧。”
亦步亦趋把皇帝送进东次间内,菱花门也半掩上了。不一会儿人又退出来,站在台阶上叫魏姑娘,“你进去吧,伺候万岁爷擦洗更衣。”
余崖岸微蹙了眉,脸上却还带着笑,对章回道:“章总管,这宫人不是御前的人,进去怕是不妥当吧。”
章回哪里知道内情,只管善解人意着,囫囵对余崖岸一笑,“永寿宫娘娘原打算进来伺候,不曾想身上不大好,退到梢间里歇着去了,只好打发身边得力的宫女过来。今儿斋戒,跟进英华殿的人不多,有人搭把手也好。”边说边招呼小太监把热水抬到次间门外,一面给如约使眼色,“姑娘处处留意,小心着点儿。”
如约说是,半悬着的心放不下来,记挂着西次间的杨稳,又不得不遵令在皇帝跟前侍奉。
热水舀进银盆里,她端在手上,待要进去却被余崖岸拦住了。
余崖岸抬手拔下了她髻上的顶簪,“这种利器不能近万岁爷的身,干脆留下,也好避嫌。”
如约看了他一眼,心里愤恨,但又不能说什么,干涩地呵了呵腰,“谢大人顾全。”
抬腿迈进门槛,耳边刮过康尔寿的嗓音,“还是余大人缜密”。
她深吸了口气,重新敛起精神走到皇帝榻前,趋身道:“万岁爷,奴婢伺候您净手擦洗。”
皇帝坐在南炕上,人很沉寂,没有多余的话,连眼神都是自律的。
净手不需要人帮衬,自己清洗干净,接过了她事先绞好的巾帕。
展开,覆在脸上,一团湿暖之气扑面而来,扫清了半晌的疲惫。待摘下之后再递还给她,瞥见她低垂着眉眼,安静地站在一旁。灯火晕染了她的脸,灯下看她,更有一种宜人的气韵。
皇帝是聪明人,自然懂得那些御前太监的安排,无非觉得这宫女有更进一步的福气。他也不打算拆穿,只是想起恪嫔的盘算,一门心思要拿她来固宠,结果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现在呢,人到了面前,又有什么说头儿?他生出一点促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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