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般散落在我的脑海中,我只记得我很疼,是那种千百倍的疼痛被极度压抑之后又返还到全身的疼。
我在实验室经受的折磨,身体上的伤害可以被异能力修复完好。可是它带来的幻痛,却会永远残留在我的精神深处。
当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
我疼。
所以森先生也要疼。
我想要将这种疼痛施加到他的身上,让他也体会一下我曾体会到的痛楚。因为我所经受的一切痛楚都是由他造成的,所以他理应和我一起承受。
他不躲避、不抗拒、不拒绝。
像是祭品。
是专门献祭给我的祭品。
直到血液迷了我的眼睛,理智回归。我才看清楚了他的满身伤痕,深深浅浅的红紫伤痕浮在他的皮肤上,宛若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就毫不避讳的当着我的面,慢条斯理的穿上一件件衣服,遮盖住满身的伤痕,又把自己包裹成了那个我所无比熟悉也无比害怕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我喜欢柔软坦诚的他。
我害怕首领模样的他。
于是在他穿好衬衫又想要套上黑色风衣外套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穿外套的动作。
怎么了呢?他低头问我。
别穿。我这样对他说。
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想让他别变成那个无情把我送去遭受折磨的森先生,也有可能是想让他再多陪我一下,亦或者是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他穿外套。
他看着我用力握紧到发白的指尖,无奈的放下外套,弯腰和我解释道: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等我处理完工作再来陪你,这样可以吗?
他的声音依旧如美酒一般馥郁醇厚,只是现在又多了一分隐约的沙哑,平添了一股情丨欲的余味。
我摇摇头:别走,我好疼。
无关我对他的爱或者恨。我现在内心很平静,我只是不想要让他走。我需要他陪我,帮助我转移注意力,以此减轻那无边蔓延的疼痛。
他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外套。他随手将外套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又掀开被子躺了下来,躺到我的身边。
那等你先睡着,然后我再去处理工作?他和我商量道。
我不想睡觉。我已经睡太久了。
可是我也不想说话,我觉得我整个人是空洞而迷茫的。所以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受不了这种注视,就主动伸出胳膊环过我,拍着我的背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