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从魏若若美丽的嘴里蹦出来,耳朵嗡鸣作响,脑子空白一片。双臂卸去力道,无力地垂在两侧,肩颈缩瑟到一处,其形其状,倒真似惨遭主人遗弃的狗。
良久,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颓然披上。万念俱灰道:“你说的对,这不是我的家。”
第51章.橘颂篇(十三)杀生
花四娘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合上门板,落上门闩,正待回下处歇息。门嘭嘭嘭骤响。
“打烊了,买酒明个儿再来。”
对方好似听不懂人话,仍旧执着地敲着,嘭嘭嘭的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花四娘不耐烦起来,“谁呀。”起下门闩,非要看个清楚。
沈浊站在门口,门扉开启的一瞬间,烛光倾泻出来,照得他遍体生辉。他恹恹地抬起眼皮,牵动嘴角苦笑:“收留丧家之犬吗?”
花四娘侧身让出通道:“进来罢。”
花四娘闩好门,回来时看见沈浊呆坐堂内,左手紧紧把着右手。他那只右手抖的厉害,他想让它停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花四娘摸他胳膊,竟是惊人的凉。
“吃饭了吗?”
沈浊摇头。
“正好,我也没吃。”花四娘走进后厨,须臾,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
花四娘给他一只勺子。
汤饼很烫,一时难以入口,热气袅袅上飘,熏红双眼。眼泪大颗大颗砸落碗中,沈浊恍若未觉,合着泪将食物吞下。
花四娘未问情由,给他一床被褥,引他去歇息。随后自回下处。
佝偻老者坐于阴影处,眼见烛光亮起,气定神闲地问:“獾子入套了?”
“拆人姻缘,坏人命数,哪一日我死了,怕不得下十八层地狱?”花四娘故作忧伤地感叹。
“你做下的孽事没有千件也有百件,差这一桩?”
“正是做的孽事太多,才怕来着。怕阴司地狱,怕报应不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从来只存在于书生的话本中。至于我们,是阎罗王也管不着的存在。”
花四娘尚在犹疑,一回头,老者已经不见了。
白玉镯,单边沁色,阴线蝠纹。过去一夜,裴缜仍旧对黄惜看到镯子时所表现出来的轻微讶异挂怀,忙完手头积攒的卷宗,他决定单独去见见黄惜。
谁知黄惜并不是一个人在家,坊里的婶婶大娘三姑六婆挤了一屋子,裴缜尚未捞着黄惜人影,先被她们一顿招呼。
“你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干嘛?和冯家娘子什么关系?姓甚名谁?”
裴缜面无表情:“大理寺寺丞裴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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