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强留;父亲在堂屋生火,早上的电灯还是相当的明亮,洗脸的当儿,小梅这才打量着堂屋,正中上首的墙壁上,也跟家里一样挂了张毛主席大头相,但供桌上没有供香火,这是父亲多年的习惯,他是个无神论无鬼怪的人;四周的墙壁上纵横的明星像都被烟熏的发黄发黑,头顶上的瓦片与木梁上黑得似乎要流出油来,上面有一串串灰尘吊子,恍恍惚惚地似乎是很久的岁月了;见女儿看着屋顶,胡父笑着说,你忘了我们每年都是今天要全部清扫的吗?小梅并没有忘记,这是农村的规矩,在过年的前一天,每家每户都全再来一次大清扫,把一年的晦气都扫掉,然后每个人吃罢年饭后都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重新做人。
在温暖的堂屋吃罢母亲弄的干饭后,天已经完全亮了,风虽很小,但外面的气温还是寒浸浸的入骨,鼻尖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一颗颗光洁的琉璃树干,似透明的玻璃窗花一般,参差不齐的树杆,挂上了高矮胖瘦不同的冰凌,这些冰凌随着树杈的变化而成形,或长或短,似刀非刀,似蛇非蛇,似花非花,有的曲折有的直条,晶莹剔透,随着一阵阵风吹来,有些会砸落在地上,小一点的树左右摇摇欲倒,树枝咔嚓嚓地响着,总使人疑心它们会断裂倒下。
结了冰的小路很不好走,父母锁好门都出来送女儿,临出门前怕摔着,父亲在厨房抓了一把稻草结成几条草绳,分给妻子和女儿分别缠在鞋底上防滑,看到父亲还是一如以往的细心,小梅的眼光有些湿润润的,她一再要求父母不用送,可父母还是把她送到三里外的镇上等候公车,冷峭的早上,只见廖廖几个商贩在摆放百货小摊,再远点,有家买烧饼的正在炉前生火,许是柴火很湿,直呛得那人咳嗽不止,听声音是苍老的,烟出来的很大,一股股地冲上云宵,远了淡了.
快八点钟的时候,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公车,它轰隆地响着,所走之处,地上雪迹深凹,一路逶迤着链子的花纹,四个轮子上绞着铁链时不时哗哗地响,速度很慢。车上的人很少,明儿就是新年了,谁还离家呢?隔着玻离窗挥手跟父母告别时,她的眼泪倒底还是不争气地出来了。
到县里火车站时,也同样是冷清的,服务员把手都笼在衣袖里,来来去去在地上不时地跺着脚,大家见面都是说“好冷,好冷,脚冻掉了。”售票窗口几有两个人在买票,小梅在往南的窗口处很轻易地买了一张火车票,递火车票时,围着紫色围巾的售票员很认真看了她一眼,夯头夯脸地问:“倒是奇怪了,明儿过年你今天还走呀?别人可都是往家里奔呀!”
小梅无声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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