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来就不是用来笑的,黑色的斗篷从肩头垂下来,仿佛天生是他的一部分一样。在这个男人将诺特从他母亲身边带走的时候,诺特吓坏了,他的母亲转过身背对着他,连忙把她新得来的银币藏在一只破破烂烂的靴子里。当诺特慢下来回头望向他们家的农舍时,他的主人粗暴地推搡着他——实话实说,他们的家只不过比用泥土加固的石块强一点点。
在邓恩·塔姆城堡的地板上,诺特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体。他在刚刚把脸从中抬起的死水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从水中往回看着他的是哥哥的脸:白皙的皮肤上长着很多雀斑,一头棕色的蓬头乱发
因为泥土而变成一条一条的。奥哲尔,他想道,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我看上去像奥哲尔一样。如果奥哲尔那天早上在家,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母亲卖掉诺特的。奥哲尔是他的朋友,他的保护者。他教会了诺特如何在他们家后面的小溪流钓鱼,他教会了诺特在他们父亲在的时候要小心行事。
但是,诺特的主人买下他的那一天,奥哲尔不在。那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诺特纳闷儿。他的主人教他如何战斗,如何让世界重回正轨。他让诺特成为比一个男孩更好的存在。奥哲尔,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像他们的母亲放在炉子里的拨火棍一样坚忍结实的哥哥,却让诺特感到……那个词是什么来着?也许是,温暖?有可能是这个词。奥哲尔令他感觉到温暖——不是像你坐在火堆前面所感觉到的那种温暖,而是在心里感觉到的温暖。
是成为一名守望者,知道自己比世界上的其他人都要高出一等比较好,还是感觉到温暖比较好?诺特并不确定。
从他在邓恩·塔姆城堡的地板上躺着的位置,他可以看到入口外面的那只死鹿。它的眼睛似乎在往里窥看着他。你已经很多天没有戴头盔了,那只鹿低语道,你无法清晰地思考。那只鹿是对的——现在他还对奥哲尔关心什么呢?
所有这些念头在诺特的脑海中闪过只花了一瞬间,盖博在不耐烦地用靴子的鞋尖戳诺特的肋骨了。
“站起来,行吗?”
诺特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仍然因为最后挨的那一下而耳鸣,他的双腿不稳地站在开裂的石头地面上。那些从石板中长出来的营养不良的树在寒冷潮湿的微风中摇晃着。诺特开始发抖。
盖博咧嘴笑着,他准备好再一次痛打诺特了。盖博的微笑让他牙齿上的痕迹露了出来,这些痕迹和诺特牙齿上的一样。盖博和巴利尔也有他们自己的头盔——不过当然了,他们从来不让诺特使用它。
“我可不可以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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