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们一整夜都在打电话给警察局,但警察直到天亮才来。上午九点半,我都到了很久(他们六点才打电话给我),警察用黄色本子和红笔记录证词。“犯罪者”这个词他自己念了三遍才搞清楚怎么拼。他问他们有没有使用任何进攻性武器?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母亲说你还是走吧。
这个国家,这个该死的小岛,迟早会弄死我们。自从被抢劫之后,老爸就不说话了。一个男人总喜欢认为他能保护他的一切,但别人闯进来抢走了他的东西,那他就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我不会看不起他,但老妈经常
说他曾经可以在诺布鲁克买一幢房子,但他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有了个安全舒适的家,而且贷款已经还清了。我不会说他胆小,不会说他吝啬。但有时候过于谨慎到最后会变成另一种轻率。事情也没这么简单。他出生的那个时代从没料到自己能爬到楼梯的半中间,所以当他爬到那儿的时候,却因为过度震惊而不敢继续往上爬了。不上不下就有这个问题。往上意味着一切,往下意味着所有白人都想在星期天晚上到你家那条街狂欢以感受真实。中间意味着上下都不沾边。
当初念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让他在公共汽车站放我下去,或者祈祷交通灯赶紧变红,这样我就可以在他送我到学校前跳下车了。自从父母被抢劫、母亲很有可能被强奸后,金米还没有来看过他们;她一直领悟不到事情的要点,老爸说你也下车的时候她还要咒骂两句。事实上老爸毕竟不是圣灵感孕女子学校的一名十四岁女生,我只想尽量表现得像是很有钱,有资格像坐着沃尔沃轿车来上学的姑娘们那样,昂起脑袋学着空姐走路。你不能坐在福特福睿斯里当着那些小婊子的面出场,她们会想方设法埋伏在大门口,等着看每个人都是坐什么车来的。“看见丽莎她爸开什么破车送她来吗?我男朋友说是一辆科尔蒂纳。那是老爸给女仆开的车。”真正气得我血液沸腾的倒不是我老爸没钱,而是他就找不到半个好理由花钱。一方面说,这解释了他为什么会被劫匪盯上,但另一方面说,也解释了劫匪为什么几乎空手而归。他能炫耀的只有这个:疥疮婊子养的小贼只抢走了三百块。
你不可能安全至上,因为哪儿都不安全。老妈说两个劫匪抓住老爸的两只手,轮流踢他的卵蛋,就好像在练足球。还说他不肯去看医生,哪怕他撒尿远不如仅仅一周前那么有劲了……我的好老天,我这语气越来越像我老妈了。事实上,他们来过一次就有可能来第二次,谁知道呢,下手说不定还会更重,会让连父母被抢劫老妈很可能被强奸都没个消息的金米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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