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血迹,埋头整理脏乱的床帐被褥。阿花缩缩脑袋,盯着手背的创口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关系。”他用没受伤的手挽起她鬓边乱发,嗓音低柔平和,“不是很疼。”
她此刻妖力折损,贸然出手没有胜算。想来想去想到凡人一句俗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花小心地对他解释:“我不想喝药……”
玉应缇缓慢眨了两下眼睛,点一点左手衣袖,意在要她解释。
阿花伸出一条胳膊,破罐子破摔:“这个是故意的,你若是介怀得很,可以抓回来。”
玉应缇竟然微微地笑了:“我不介怀。不过你之前喝了潭底的水,那水喝下去不好,须得服药解毒性。”
尽管你一句我一句攀谈尚且算得和睦,阿花仍旧对他格外警惕。玉应缇收拾好满地狼藉,不久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药汁。他迎面对上阿花愕然神情,不禁哑然失笑:“我多准备了一点。”
“你先喝。”阿花十分谨慎,“你喝一半,然后我再喝。”
那药喝与不喝,无甚差别——至少阿花自己如此认为,故而她趁玉应缇不注意,手疾眼快将半碗药远远泼出去。她是聪明老虎,自玉应缇绝口不提何日送她离去开始,便明白这少年并非话本里好心肠救命恩人。
救她的命,也打她的图谋。
玉应缇将整座山封入结界,晴雨雷电、花草走兽皆由法力幻化而出,惟妙惟肖几可乱真。阿花无时无刻不为修为无故耗损之事烦恼,根本无心观赏虚假景色。其实妖力折损好解决,再修炼回来就是。不过玉应缇如今对她寸步不离,此事须得避着他。
十日之后,阿花终于等来一个机会。
她整日蜷缩在角落里不吃不喝,很少说话走动,一身漂亮虎皮枯涩无光,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偶尔赏脸看他几眼,却也没有从前威风八面的光彩。玉应缇将搜罗来的灵药玉露一样一样地喂给她,可惜老虎嘴巴闭得死紧,怎么劝都不松动分毫。
玉应缇看起来愈发不知所措,甚至开始颤抖着嗓音乞求她。阿花被他吵得头昏目眩,只好冲着他吼了几声,以示警告。
装饰华美的山洞静得可怕,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试探地问道:“我要离开一会儿,可以吗?不会太久,马上就回来,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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